“這不是恭維!”耿飄渺氣得大吼,然後因為警覺自己的失控,連忙以幾個深呼吸來平緩胸臆中的氣怒。
這傢伙總是有辦法挑超他那不屬於理智的怒氣,有時候他忍不住地想要懷疑,這個管仲寒是不是前世被他拋棄的女人轉世,所以這世他才會被他壓得死死的。
“好吧!不是恭維,是批評!”彷彿頗為享受他的失控,管仲寒樂得從善如流的討好道。
他這好友今天的怒氣恁大,看來他得小心些,免得誤觸地雷,真的氣跑了耿飄渺,他這優閒如神仙股的好日子只怕就要提早終結了。
“早晚有天被你給氣死!”耿飄渺沒好氣的說道。
瞧他臉上那故意討好的神情,他索性白眼一翻,決定不再繼續和他鬥下去。
“好了,不氣你了。”深知玩弄也該有個限度,管仲寒褪去了一臉玩世不恭的痞漾,正色的問:“說吧!今天到底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我本以為自從上個月你氣沖沖的離開後,想要再見到你,只怕得等你把翔龍齋玩完的時候。”
“我要真有這本事,還能讓你荼毒那麼多年嗎?”語氣依然很沒好氣,可是黝黑的雙眸卻猛地閃過一絲不懷好意。
他的異樣並沒有躲過管仲寒那雙深邃的幽眸,只見他倏地斂笑正色,原本上彎的薄唇微抿,一雙利眼直盯著他。
沒有出聲詢問,但他的態度卻已經清楚的傳達了他的詢問。
“也沒什麼大事,只不過……”算不上是吞吞吐吐,但耿飄渺的話語問明顯的有所保留。
“有話快說。”管仲寒的催促一如他的人一般,不急不徐的。
“你在來這兒教書的時候,不是託我照顧一個人嗎?”這會兒可換耿飄渺拿喬了,只見他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
“她……出事了嗎?”但不過就是這輕淺的一提,管仲寒登時臉色微變,方才的冷靜自持早已消逝無蹤。
“出事是沒有,可是隻怕也快了。”看著好友越著急,他便越滿意。
呵,就知道“她”一定是他的弱點,瞧管仲寒方寸大亂的模樣,讓他著實一掃方才所受的鳥氣。
“你……說不說?”他倏地出掌,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攫住了耿飄渺的肩背,威脅的意味頗為濃厚。
“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是你那薄情寡恩的弟弟,在商場上站穩了腳步後,便想一腳踢開那‘一無是處’的未過門妻子。”
管仲寒的臉色驟寒,炯炯雙眸倏地射出陣陣灼人的怒焰。
“他想退婚?!”
“是想,不過還沒,他只是給了他那天真的未過門妻子一個難題。”他聳了聳肩,其實照他來看,管仲陽的舉動著實已經與退婚無異。
畢竟要那個向來天真的杜霏霏奪下品蘭會的頭籌,只有一個字——那就是“難”,而且是難上加難。
“他要霏霏做什麼?”管仲寒的聲音緊繃,語氣中難掩一絲的焦急與心疼。
耿飄渺睨了他一眼,像是充分享受了他這難得的著急之後,才慢條斯理的說道:“他要杜霏霏在品蘭會上奪冠,否則將以'無才、無德'的理由退去這門親。”
咱!地一聲,原本握在管仲寒手上的書被重重摔在地上,險險成了四分五裂。
像是還嫌這樣的發展不夠刺激似的,耿飄渺扯起一抹愉悅的笑,加了把勁地說:“而那杜霏霏也絕,她竟然因為這樣決定捨棄在家的舒適日子,去學院讀書,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為愛犧牲一切呵!至於肯收她的是哪一間,我想你應該不會陌生。”
他的話聲才落,原本寂靜的白鹿書院門口便響起一陣鼓譟和忙亂。
這樣突如其來的聲響再對照好友的話,管仲寒連想都沒想的就腳步一點,掠身往門口而去。
望著他這樣急切的舉動,耿飄渺臉上倏地浮現一抹詭笑。
他大大方方地伸了伸懶腰,然後自言自語地道:“為了生意忙和了這麼多年,也該是我留下來休息休息兼看看戲的時候了!”
這戲應該挺好看的吧!
幾輛馬車雜亂的排列在原本空曠的無敵女子學院門口,一竿子的丫鬟和僕人正忙進忙出將成堆的東西都給搬進了連招牌都還不惹塵埃的嶄新學院。
“唉!”一陣嬌嫩嫩的呻吟自馬車裡傳出,接著便是丫鬟細聲勸說的話語——
“小姐,咱們到了,下車吧!”
“琴兒,你說咱們是不是讓爹爹給騙了,還說唸書不累,光是這舟車勞頓的,便坐得我骨頭都僵了,累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