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將岸只是笑。
黃浩將那口氣生生嚥了下去,臉上也浮起笑:“說的也是,連我都不知道,新襄寨如何知道。將管家,你此來還有其餘事情麼,若是沒有,我可就要去睡了,昨夜一晚沒睡,人老了,精力比不得你們少年。”
“倒是有件事情,此次隨我來的,還是癸泉子道長與他的一些學徒,我家寨主料想,一番大戰之後,貴寨只怕也有不少人受傷,故此遣他們來看病治傷。”
黃浩愣了愣,頓時站起了身。
比起一般峒人,他見識要多些,自然知道,一個好的郎中可比鬼神更為可靠。自從六月初新襄寨立寨以來,至今也有三個多月時間,癸泉子的醫術,在峒人中也算是有了些名聲。
“老神仙親自來了?”過了會兒,他問道。
“正是,還帶了十名弟子,另外也準備了常用的傷藥。”
“這這這……實在是太感謝了。”黃浩此刻心裡也有些感動,他臉有慚色:“這讓老夫如何向俞寨主道謝啊……”
“你我兩家,本為親戚,又是近鄰,自當守望相助。”將岸不緊不慢地說道:“既然峒主同意,那麼就請癸泉子道長與諸弟子一起,為傷患治療吧。”
癸泉子這老道,除了在俞國振、宋思乙面前原形畢露之外,在別人面前倒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黃浩雖然累了一夜,卻還是親自來見他,被他三言兩語便唬住,立刻令人領著他去給傷患治療。
但當癸泉子真的到了傷患處時,他卻不動了,動手的都是他的那些弟子——或者說,是那些脫下家衛衣裳的少年。
“你們都要試試,這可是難得的機會!”癸泉子端著一壺茶,席地坐著,得意洋洋:“平日裡個個不是嚷著沒有練手的機會麼,現在就是機會了,各種傷患,刀槍瘡,火銃傷,棍棒傷,骨科、外科、內科……”
在他的嘮叨中,他的那些“弟子”都開始忙碌起來。
癸泉子呼來喝去,“弟子”們手忙腳亂,這一忙就是連線著忙了近七八日。時羅峒受傷的人足足有一百來號,其中重傷的有二十餘人,按照過去的經驗,這二十餘人少說得死掉一半,但在癸泉子和眾“弟子”的折騰下,竟然只死了三人,其餘人雖然傷勢尚未痊癒,卻明顯脫離了生命危險。
這讓黃浩與整個時羅峒對他們一行萬分感激,當他們離開時,送來的禮物,象鹿皮、象牙什麼的,足足挑了十擔。
除了這些禮物之外,他們還有一個重大收穫,就是癸泉子攜帶的酒成功地推銷進了峒寨。欽州別的沒有,野果子足夠多,果酒蒸餾之後的烈酒,雖然口味不如糧食所醞好,但對於峒人來說,已經是極品佳釀了。
“老神仙,你何時再來我們峒寨?”臨別之際,黃浩抓著癸泉子的手,依依不捨地道。…;他可是明白癸泉子留在這裡的意義,如今如昔峒那邊正在做進攻的準備,據說這次,高平莫氏將傾巢而出相助,雙方廝殺起來,有癸泉子在這裡,就多一分保障。
癸泉子嘆了口氣:“貧道在新襄也脫不開身也,貧道的道觀裡,三清祖師的神像都未塑好呢,況且貧道又有這麼多弟子要教導操心,或許……每半年能來你這裡一次吧。”
“這如何能成!”黃浩情急道,但見癸泉子白眉微揚,他便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訕訕地道:“我不是那意思……老神仙,我們寨子裡上下,都受老神仙大恩,巴不得朝夕能得老神仙教誨,老神仙半年來一次……這,這,時間太長了些吧?”
“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豈只有你們峒寨,欽州城左右,多少人等著貧道去探看,貧道實在是分身乏術。”癸泉子捋須一嘆:“只可惜貧道這些弟子,還未學得貧道三分本領,否則的話,倒是可由他們來。”
癸泉子之語,讓黃浩默然,確實如癸泉子所說,他如今名聲遠揚,特別是有一手好醫術,求著他去的人,不知多少,此次能在峒寨呆上近十日,已經是看在俞國振的面子上了。
“這個……老神仙,你看我們峒寨子弟,能不能給你充作弟子的?”他猶豫了一會兒,終於痛下決心:“若是老神仙覺得我們這的子弟,也可以充為弟子,小人……小人願在峒寨中為老神仙也建一座道觀!”
“嗯?”癸泉子看了他一眼,哂笑道:“貧道不過一身一體,要那麼多道觀做甚!”
黃浩失望,溢於顏表,見他這模樣,癸泉子又道:“不過,既然黃峒主如此誠心,我若是堅拒,倒顯得不近人情……這樣吧,黃峒主自家挑選十二歲以下峒人男女幼童,到新襄寨去,先跟著俞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