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振不是將麻煩都解決了麼,怎麼還悶悶不樂?”
俞國振嘆息了一聲:“還有一個大麻煩,侄兒無計可施啊。”
“哦,莫非是擔心東虜?”
“東虜有何可擔心的,不過是群食屍豺狗,只要我漢人中出現一個英雄,掃滅他們易如反掌!”
“那是流賊?”
“流賊也不足為慮,只要有糧有田,還怕流賊不滅?”
“那還有何事能讓侄兒你如此不樂?”
“自然是衝榜之事了,這一週據明輝大大說是衝榜的關鍵,若是本週都不能上榜,那麼此書便已露出撲街之相。”俞國振一聲嘆息:“小侄想來想去,也覺得棘手無比啊!”
“國振侄兒,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所謂一人計短眾人計長,你一人衝榜覺得困難,何不向人求助?好歹如今還是有些看官讀者在讀你這故事,請這些看官讀者念在你此後征途不易的情份上,略伸一援手,衝榜之事何足道哉?”
聽了二伯之話,當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俞國振頓時抱拳團揖:“列位看官,以區區一人之力,衝榜絕無可能,還請看官老爺們伸一伸手,收藏點選推薦,萬分感謝!”)
二三、一枝梨花思海棠
三明瓦的船兒在擁擠的河道里很不起眼,即使是這個板蕩的時代,進出於蘇州城的船隻依然多得讓人頭皮發麻。
站在船頭的俞國振看到這一幕,雖然見慣了後世裡的繁華,可在這個時代,仍然能看到如此巨大的城市景象,還是讓他歎為觀止。
此時正是蘇州盛極而衰之時,蘇州產的絲綢橫行於全球,在南美的秘魯、智利,打得當地絲綢落花流水,甚至以此為跳板,轉銷到其殖民宗主國西班牙。整個蘇州城中,據說人口有二百萬之眾,而其東北城,幾乎全部是與絲織相關的產業工匠!
這是一座綺羅珠璣妝扮的城市,寒山寺的鐘聲,拙政園的小橋流水……
這個時候的拙政園,應該稱之為歸田園居吧,去年時才輾轉到了王心一手中——和周道登一樣,他也是位退休致仕的官員。
這些俞國振並不知曉,他只是驚訝於這座城市的繁華,雖然他現在並不直接進入這座城市,只是經過,卻也已經為之震憾,為之心折。
即使號稱工業革命前期的歐洲,此時也找不到一座如同這座城市一樣手工業如此發達、商品經濟如此繁華的城市!
“二位兄長,記得我交待的事情,如果辦得好,回去之後我會在伯父面前為你們美言,以後這蘇州便可以常來常住!”
俞國寧與俞國安聞言大喜,這兄弟倆此次出門,先是見了金陵古城的熙攘,現在又看到蘇州府的繁盛,想到自己要回到襄安鄉下,兩顆心就和小貓撓著一樣難耐。
“放心,我們必然會把事情辦妥,不就是去秦樓楚館放放風聲嘛,這事情,我們拿手!”這兄弟二人也就只是十七八歲,在家中又得寵愛,因此就有些輕浮。
俞國振點了點頭,向著跟隨二人的高不胖交待了兩聲,這兄弟二人只是他整個計策中可有可無的一部分,因此倒不是非要他親自出馬。
吳江盛澤絲織業之盛,不在蘇州府之下,此地文風商風都是極盛,有的是大戶豪族。周家便是其中之一,據說可以上溯到宋時的周敦頤,再加上如今退休致仕的周道登是一任閣老,因此周家的宅院,比起襄安俞家的可要大得多了。
周道登如今已經年過花甲,不過家中老母尚在,而且身體康健,家中大小事務,多是由老母作主。此時他正站在老母面前,涎臉靦顏:“母親,孩兒今日有一事相求。”
周母笑眯眯地舉起手,她身邊的小侍女立刻將茶盞遞在她手中,周道登看了那小侍女一眼,眼中閃著如狼似虎的光芒。那小侍女嚇得向後縮了縮,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目光。
這一幕都被周母看到了,自家這位兒子為人處事,她哪有不清楚的。啜了一口茶,她咳了一聲:“登兒,你有何事,只管說給為娘聽。”
“孩兒想納妾。”周道登道。
周母倒不意外,自家兒子雖然三十多年前就中了進士,當今天子登基之後想要挑選內閣大學士,讓人推舉了十個名額,然後抓閹才將已經致仕了的自家兒子選為閣老,只不過這任閣老一年未滿便又再次致仕,回來之後,自家兒子便縱情於酒色之中。納妾對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現在妻妾就都有十餘房之眾了。
“登兒你要納妾,何必來求為娘,看上了誰家的女兒,託媒人上門就是。”
“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