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是二十六家,湊足了十二萬兩銀子。”
“十二萬兩……哈哈哈哈!”聽到這個數字,汪國華與張儒的眼睛都直了,這幾日他們也劫了不少,但總數不過是五六萬兩,可按著黃文鼎留下的計策,轉眼就賺了一倍!
就算去襄安打劫那俞幼虎,能不能弄到這麼多銀子且不說,冒的風險就讓這一切不值了。
“好,好,做得好,汪舉人,不錯,不錯,若是今後我們黃大哥坐了朝廷,少不得給你個戶部尚書之職,這麼會收刮,哈哈,哈哈哈哈!”
汪國華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汪兆麟心中雖是不屑,臉上卻是陪笑。旁邊的張儒也咧開嘴笑了笑,但旋即想到一個問題:“汪舉人,十二萬兩銀子……你總不能藏在身上吧?”
聽得這句,汪國華也不笑了:“賊廝鳥,你們這些讀書的就不是好人,嘴裡說天下為公知行合一,公知公知的,卻盡幹些貪贓枉法男盜女娼的勾當!”
汪兆麟縮了一下脖子,臉上浮出苦笑,反賊就是反賊,廝文掃地,但看到汪國華越罵越怒,似乎馬上就要下令將他拖出去砍了,他慌忙長揖:“二位將軍勿急,且聽學生說完。”
“你說,你說!”
“那些縉紳卻是不大相信學生之語,他們說,學生與他們一般,都做不得主。如今桐城裡能做主的。是二位將軍,故此……他們說,要得了二位將軍一諾,他們便將銀子獻上。”
“得我們一諾?”二人對望一眼,這可不就是一諾千金麼?
“好,好,我們必應承的。”汪國華搶著道:“汪舉人,你說說。我們當如何應承?”
“他們說了,在五印寺設素宴招待幾位將軍,銀錢也送到那兒,請幾位將軍於佛像之前賜下代皇免火旗。”
“五印寺?好,沒問題!”
若是在哪個大戶人家中,汪國華與張儒還會猶豫一下,但聽得是五印寺,那有什麼可擔心的,如今城中都在他們掌控之下,若是豪族縉紳向五印寺調人埋伏。哪裡還能瞞得住他們!
“何時呢?”張儒心細一些。
“便是今夜酉時。”
“酉時?那快到了啊!”張儒聽到這,完全放下心,他笑道:“汪舉人,此事多有勞煩。今後或許還會有借重之處。”
汪兆麟知趣,曉得到了告辭的時候了。待他離開之後,張儒與汪國華兩人對視,然後都是笑逐顏開。
“果然,果然,還是文鼎大哥強。張儒哥哥。往常你勸我說要讓文鼎大哥些,我還不大服氣,今次真真服氣了,他不僅豪闊,搞錢也是一把好手!”
“那是自然,你見我服過幾人,文鼎哥哥知上有貴氣。貴不可言!”張儒壓低聲音道:“我初見他時,他枕著根扁擔四仰八叉地睡著,我一看,心中便是一凜,你知道為何?”
“為何?”
“扁擔是一橫,他叉腳伸手睡著,便是一個大字,橫下一大,那便是天!”
“哥哥這話說得小弟就不明白了,小弟有時睡著也是這般啊。”
“奇的在後頭,我當時也沒有細想,但才前進一步,他一翻身,變得側睡,那扁擔被勾到了腰間,你想,一人側臥腰間一橫,那是什麼字!”
“那是……一個子字?”
“對,天子,天子!”
兩人的聲音都壓低了,但說到此時,汪國華還是驚得跳了起來:“果真?”
“自然是真的,我親眼所見,你還不信?”
“若是如此,那麼今日五印寺之行,還得辦妥了,那些銀錢,除了部分我們兄弟分掉外,其餘多數,還是早早運入營中。文鼎哥哥若能成事,十幾萬兩銀子算得什麼,我們兄弟少不得一個公侯萬代!”
“哥哥你能如此想,那便好了!”張儒也笑道:“時間不早,咱們先去一步,也顯得對那些縉紳的恭敬,文鼎哥哥要成事,可少不得這些縉紳,說不準今後哪一位,真成了咱們的兄弟。咱們可都是粗人,沒有那麼多心眼,若是得罪了他們,被玩死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呸,那個汪兆麟除外,這廝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只會壞事!”
“我瞧你方才對他倒是挺客氣的……”
“不過是騙那廝替我們效力,要不他哪有那麼大的幹勁!”
兩人談笑之前,將那些婦人都屏開了,他們又商量了會兒,主要集中在那十二萬兩銀子如何分配之上。不一會兒,並勾肩搭背,一起出了門。
不過二人總算還沒有猖狂得就這樣去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