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該是副榜的貢生,他是什麼東西!”
想想這主意是麻夜叔出的,聞州判又怒了:“麻夜叔,這主意可是你出的,你說什麼調虎離山,可如今卻搞成了……等一下,這可不就是東吳嫁女麼?”
此時《三國演義》已經廣為流傳,一些藝人將之編成了評彈曲子,聞州判也喜歡聽之,現在仔細一琢磨,還真琢磨出不對來。若是俞國振真的大張旗鼓,四處宣揚他聞州判要將侄女嫁給他,那當如何是好?
麻夜叔也面如土色,如果真出現這種事情,聞州判賠了夫人又折兵,少不得拿他當個出氣桶。但急切之間,他也想不出什麼好的主意應付,只能哭喪著臉,跪下道:“大人,是小人不察……要不,大人便結下這門親眷,俞國振雖然不是劉皇叔那樣的當世英雄,可也算是一員虎將,而且,他不是有種珠之法麼,教他拿種珠之法來充當聘禮,大人以為如何?”
“胡說八道,我聞某人豈是為了區區銀錢而出賣自家侄女之輩!”聞州判義正辭嚴地喝道:“況且,那廝豈肯將種珠之法拿來充當聘禮,劉玄德不就沒有拿出荊州麼!”
兩人面面相覷,都覺得,他們這出戏演得越發象《三國演義》了,就在這時,旁邊的陳棟卻嘿嘿一笑:“主公,棟雖不才,也有上中下三策……”
好嘛,這下更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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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滅口疑一人
“聞州判家有一個侄女,正當妙齡,如今要選取本州俊彥為婿。俞幼虎意動,正準備收拾重禮前去求親!”
“那倒是英雄美人!”
“正是,正是啊。”
無為州中,突然間起了這樣的傳聞,而散佈傳聞者,正是一眾捕快差役和州判斷的幕友佐吏。
“這倒是奇了,難道說這聞州判想要假戲真作?”
得到這些訊息,賈太基心中暗奇,如今這官場之上,什麼千奇百怪的事情都有,如果聞州判真的轉眼間變了念頭,要收俞國振這個好侄女婿,那他也不會覺得太過意外。
反正在結果出來之產,他還是老老實實按著俞國振的吩咐,打探訊息,將各種他覺得有用的東西,通某俞國振派來的人傳回去。
想到這裡,賈太基嘆了口氣。
傳遞訊息是件枯燥而令人苦惱的事情,他沒精打采地站起身,和自己的同班兄弟打了聲招呼,晃晃悠悠地走出了門。
穿過大街小巷,來到城南新開的一家麵館,嗅著大碗麵傳來的香味,賈太基卻高興不起來,他走了進去:“和昨天一樣,給我一碗羊肉面……少放些辣子!”
此時辣椒已經傳入大明,但調味時還是用花椒居多,賈太基一點都不喜歡花椒,可是為了傳遞訊息,每天還都得跑來吃一碗花椒羊肉面。
“好吶,賈都頭裡面請,老位置,老位置給你留著!”
賈太基走進裡間,才到門口,就不由得愣住了:“俞……俞……您老怎麼來了?”
他看到了俞國振正在吃著羊肉面,而且吃得滿頭大汗熱氣騰騰。
“坐。”俞國振笑眯眯地道。
“是,是。”
“吃。”
“是,是。”
賈太基怕死但並不意味著他膽小,可是面對著俞國振,他總有一種遭遇天敵的壓迫感。雖然眼前這少年年紀足足比他小一輪,他仍然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只是唯唯喏喏。
對方出現在這裡,讓他覺得突然的同時,也感覺到了異樣的危險。
“這幾天你做得極好。”俞國振吃掉一碗麵,放下筷子微笑著道:“不過,我還需要更有用的訊息,與這位聞州判有關的,你要盡心盡力,少不得你的好處。”
“是,是。”
“那麼,我們走了。”俞國振招呼了一聲,在他走後,另一桌的高二柱笑著過來,向賈太基點頭道:“今後我會不時來與你見面,還請賈都頭多多照顧。”
“不敢,要高二哥照顧小人才是。”
賈太基陪著笑道,這是高家老二,他也早就認識,這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貨色,和他那寡言少語的老頭是一樣的狠角兒。
高二柱抿著嘴笑了笑,他個頭已經不長了,在相貌上,他更象母親,所謂米脂的婆姨,高嬸子便是米脂人,因此二柱略顯得陰柔秀氣了些。當他抿嘴笑起來時,賈太基覺得他那雙銳利的眼睛象刀,似乎在自己身上刮來刮去,颳得他心中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