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口就要喊救命,卻被高二柱一把將頭又按進了水中。;
此時還是下午,運河中來往的船隻頗多,但如今時局不穩,願意管閒事的人真不多,高二柱做得又隱蔽,還專門用一層氈布將那人裹了起來,因此就算有人看到了,也只以為他在洗氈布,那兩個船伕倒是嚇得臉色發白,可他們又都是俞家的佃戶,哪裡敢多說什麼。
不過一會兒功夫,打行的那傢伙就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直接就被拋入了運河之中。
“這……這樣做……不會有麻煩?”
這個時候俞國安俞國寧兩個可就心驚膽戰,他們看著高二柱的目光都有些畏縮了。雖然聽說過國振與二柱他們殺死水賊的事情,甚至兩人還湊熱鬧去看了屍體,可這與親眼見到他們談笑間就弄死一人根本是兩回事。
如果他們知道俞國振和高二柱還一起將致仕了的閣老相國周道登弄死,那麼他們只怕會嚇得立刻跳入水中自盡吧。
“有什麼麻煩,除非打行的人到廬州去找我們,可到了廬州事情能由著他們麼?”高二柱也瞧不上眼這兩位少爺。————————求下週一的推薦點選繼續衝榜————————
“官府,若是官府追究呢?”
“官府派個差役去無為縣問,五叔一紙‘此人乃水賊同黨’,何事不可解決?”俞國振笑道:“這世道就是如此,而且說這人是水賊同黨也沒有什麼錯,他們打行的人在蘇州府橫行霸道包攬訴訟勒索拐騙,水賊沒有做的壞事,他們都做盡了!”
柳如是在船艙中聽到俞國振的話語,深以為然。她既然崇拜真英雄好男兒,自然見不得那種懦弱無擔當的,象俞國振這樣的,才對她的胃口。
不過,她心中還是覺得隱約不安,這件事情,只怕不會如此輕易了結。
正如俞國振所言,他們此行甚為順利,如果打行的人攔住了他們,少不得要抓他們去見官,打一場大官司,可是沒有抓住他們,誰願為那個騙子大哥出頭,要知道,衙門朝南八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官府烏溜溜的眼珠只認白花花的銀子,要打官司,也就意味著要花錢!
轉眼便是南京城,俞國振讓高不胖帶著國寧國安去了他們俞家在這兒的雜貨鋪子,自己與二柱則僱了頂小轎,送柳如是去她的目的地。
徐佛託他將柳如是送到一個名為“會真館”的所在,這裡離秦淮河也只是一街之隔,不過相對清靜一些。那會真館的媽媽姓蔡,年紀與徐佛相當,兩人當初是一個媽媽帶的,因此頗有些交情。
“事情便是這樣,如今人已經送到,我就告辭了。”俞國振將徐佛託他轉交的信交給了蔡媽媽,又回答了她幾個問題,然後轉向柳如是:“如是姑娘,今後請多保重。”
柳如是開始時還不大覺得,但他這話一說,她心中就突然間慌慌的,原本她是個爽利的少女,可現在卻情不自禁垂頭不語。
蔡媽媽是慣會察顏觀色,看到這一幕,心中便知道,兩人途中有些故事。她眼珠一轉,笑著道:“我早就聽聞佛兒妹妹說過,她有一個養女,不僅國色天香,而且精善才藝,應該就是如是吧……這位俞公子,既然到了這裡,就不要急著走,我會真館這裡還算清靜,而且今日恰好有佳客來此,還請了柳麻子來說書,俞公子何不暫留一下?”
俞國振原本是沒有什麼興趣的,但聽到“柳麻子”這個名字愣了一下,他對這段時間的歷史雖然談不上精俗,可還是聽說過一些奇人異士的名字,比如說這個說書的柳麻子。
“可是柳敬亭?”他問道。
“對,正是柳敬亭,公子也聽過他的名聲?”
“聽說過,他如今也在金陵城中啊……”俞國振原本是要離開的,但聽說柳敬亭也要來,他便改了主意。
柳敬亭這個人精擅說書,在現在計程車大夫眼中,他說書的本領根本不值一提,可是俞國振卻知道,說書人可是他今後計劃中很重要的一環。他不可能去與東林、復社搶奪輿論的話語權,那麼就只能另闢蹊徑,藉助說書人和別的一些手段來為他的計劃效力!
柳敬亭一個人當然對他的作用有限,可是柳敬亭若是帶出幾十幾百個徒子徒孫,那就又是一回事了。
“既然柳敬亭要來,那我就打擾蔡媽媽了。”俞國振笑道:“早就聽聞他說書乃是天下一絕,今天如此巧遇,自然不能錯過。”
聽到他這樣說,柳如是心中既是歡喜,又是惆悵,歡喜的是他既然留下,那麼兩人就可以再多相處一些時間,惆悵的是他竟然不是為了自己留下,而是為了一個說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