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對於俞國振的佈局來說,會是一步極佳的先手。
故此,就是登萊兵手中也是人手兩枝火槍。
但他們訓練得少,還沒有虎衛的戰鬥素養,往往建虜尚未進入有效射程,便開始開槍,這樣的殺傷力自然受到影響。揚古利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便將此當成了這支明軍的薄弱處,下令手中八旗猛攻。
喊殺聲,弓弦聲,火槍聲,頓時聲聲入耳起來。…;高起潛、崔秉德等人,聽得遠處突然聲音大作,將城下的激戰聲都壓制住了,忍不住舉目向數里外望去。
他們位於高處,望到數里之外原本不成問題,但虎衛大量使用火槍的一個後果,就是戰場上煙霧極大,這煙霧既有硝煙引起的,也有被火槍火炮射擊引著的枯葉爛枝。因此,他們看得並不很真切,只是發覺原來在山頂上的建正黃大旗已經下到了山腰,看樣子,似乎是向那面火紅的戰旗逼過去。
“決戰?”
兩邊都是主帥,主帥遇上主帥,除了決戰,不會再有別的事情了。
“這個……”高起潛眼珠開始亂轉。
揚古利對他的判斷非常準確,這個太監收了建虜賄賂,加之此前又有種種醜行,因此他心中寧願城下的“明軍”戰敗。但同時,他也明白,若是城下明軍獲勝,而自己卻一無所獲的話,那麼就算是崇禎也未必保得住他。
畢竟天子遣太監督軍之事,原本在文武官員中就激起一片反對之聲,這給他們抓住了把柄,沒準張鳳翼與梁廷棟抓著這個機會,推他出來當替罪羊!
他在城上眨巴著小眼睛,往左右看看,他自己知道自家事,崇禎皇帝以為他知兵,其實他只知道逃跑罷了。
必須找個真正知兵的人問一下,他立刻看到了崔秉德。
這個人倒是有膽與建虜一戰,問問他的意見,他若是虛言誑騙,自己自然分辨得出來。
“崔將軍,你看如今局面,究竟如何?”
“原本是建虜全面進攻之局,如今變了。”崔秉德倒真是知曉打仗,他先是指著城下:“此為一關鍵,扼住此住,建虜便無法出關,更不能用火炮來破對方的火器。初時建虜在此攻擊,如今雖然看似還在攻擊,實際上卻進入了相持,而有火器一方,相持佔有優勢!”
這是自然的,使用火槍扣動扳機,並不需要消耗太大的氣力,而建虜用弓箭與之相抗衡,卻是需要花費大氣力。一個神射手,短時間內能拉弓的次數是有限的,拉多了就算沒有力竭,也會筋骨勞損。
“另一端便在兩家主帥處,若說此地為勝負之所,那邊就是死活之點。建虜奴酋見到這邊局勢不妙,便在那邊開打,想要擊殺或者擊敗我軍統帥,以此獲取決定性勝利。哪怕多些傷亡他也不怕。監軍,這其實是千載難逢之機。只要我們開城出關。便可以在最短時間內助城下這群軍士擊敗對手,然後再去夾擊奴酋,此戰必大獲全勝!”
“你只知道往好裡說!”高起潛哼了一聲,目光遊移不定。一方面對於大勝的功勞極是渴望,另一方面。他又極度不自信。
此時明軍,真正是被建虜打破膽了,雖然還不是破膽至極。到後來建虜南下。許多地方明軍官兵甚至寧可跳城自殺而死,也不敢死在與建虜正面較量之上!
究竟是出關作戰……還是不呢?
高起潛想來想去,然後大喝一聲:“先通令下去,關住關口,不令出塞的建虜有回頭反撲的機會!”
崔秉德一愣,回過頭來。看著高起潛。
高起潛豎起了眉頭:“看什麼看,若不是你們這些為將為軍的不爭氣。咱家難道不知道,打勝仗多砍些建虜腦袋能升官發財?咱家是升無可升了,但發財咱家不想?”
聽得這話,崔秉德當即傳令,下令士兵沿長城向北,去將冷口關出塞的關口閉住。…;“咱們要先替這城下將士,解決後顧之憂。”高起潛義正辭嚴地道:“都給咱家打起精神來,好生防守!”
當然是用眼睛防守,在他心中又補了一句。
就在這時他們看到一支兵馬,自那山崗上飛馳而來,為首者是一個披著紅色大氅的武將,穿著大明的總兵官服,身後大旗飛揚,手中綽弓,騎在馬上左右開弓,轉眼間便飛射出四箭,四個建虜頓時落下馬來!
那人揚聲高叫:“登萊總兵孫臨孫克鹹在此,建虜誰敢與我一戰?”
跟在他身後的登萊兵頓時滿頭大汗,這位總兵官是不是看《三國演義》看多了,以為戰場上真有兩軍對壘主將單挑的事情?
建虜當中,有一將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