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漢道這兩字上,我華夏之道,究竟該怎麼走,俞濟民好不容易才探出些端倪來,可是……現在,那些蛆蟲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想要瓜分這場盛宴啊!”
說到這,夏允彝雙眼微閉,竟有淚水自眼角而出:“如今天下才太平些,百姓才有些盼頭,他們就迫不及待跳了出來,嗷嗷叫著……你瞧瞧他們是如何說的,能賺錢的都要分與他們,否則就是與民爭利,不能賺錢反倒花錢的就該由朝廷管著,否則就是昏君……他們已經這樣毀了大明,如今還想毀了華夏……我潢潢中華,為何便如此多艱多難!”
夏允彝年紀長了,看事情雖然深遠,卻不免有些悲觀,夏完淳卻握拳搖頭:“老大人不必擔憂,俞濟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我,也絕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這是夏完淳心中第一次生出,要加入到華夏的政治體系當中,要在將來用自己的力量來保護俞國振探索出來的這條道路。或許這條道路未必是絕對正確,或許這條道路未必就沒有挫折,或許這條道路本身就是泥濘與荊棘鋪就,但畢竟這條道咱,讓夏完淳看到了中華崛起之希望。
他深信,和他一樣想法的人,絕不在少數。(未完待續)
六八二、霧潛雲隱日光長(二)
及時更新,夏允彝到達崇禎下榻的寓所時,恰好看到朱由崧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
朱由崧身體肥碩,走路時頗為吃力,有兩個小太監扶著,見著夏允彝,他撇了一下嘴,怪聲道:“夏卿,你是來見我,還是來見上皇的啊?”
“自然是見上皇。”
夏允彝神情冷淡,明顯是在應付他。
“只可惜,上皇和我一樣,也不是皇帝了,四天,只有四天,俞國振便是新朝的皇帝,到時候你是去陪上皇還是去拜新帝?”
“福王說笑話了,我是明臣,終身不會再另仕。”
“哈,哈!”
朱由崧乾笑了兩聲,然後上了車,在車伕吃力地蹬行下,他漸失在人群之中。
就象任何一個路人一般。
“老大人,進去吧。”看到父親望著那輛車發呆,夏完淳催促道,他對這個只知道在女人身上施展能力的福王,沒有任何興趣。
“想來福王再也不會出現吧,聽聞……俞濟民要將他遷往大員安置。”
“大員?”
“嗯,福王可與陛下不同,陛下是看透了,福王未必看透。俞濟民又不想背上趙光義那樣的罵名,只能讓他遠離那些蛀蟲了。”
說到這夏允彝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若是陛下未至,俞濟民安置福王的訊息必然會激起那些蛀蟲的反彈,或許那些蛀蟲會玩出挾福王再起事的勾當。但陛下到了金陵。那些蛀蟲第一個選擇仍然是陛下,畢竟若是光復大明,最名正言順的,還是陛下。”
“這樣一來,陛下豈不……豈不危險?”
“坤興公主聽聞出家了。”夏允彝輕輕嘆了道:“聽聞拜在癸泉子道長門下,與宋思乙等為師姐妹。”
“可是報紙上說她也隨著陛下來到金陵……啊,竟然,竟然……俞濟民好大的膽子!”
“俞濟民膽子不大。便不會有今天了,他若不是貪花好色,也不會有當初秦淮河畔第一風流人的綽號……不過,比起福王,俞濟民算是自律至極,除了真心喜歡他的,總不見他濫情。”
夏完淳有些愣。他記得坤興公主的模樣,沒有想到。為了自己與俞國振的感情。坤興竟然“出家”了。
既是如此,難怪俞國振與崇禎相互信任。
夏完淳終究還是不夠了解俞國振,即使沒有坤興,俞國振也會信任崇禎,或者說,他會信任自己十年來對崇禎的“洗腦”。
見到夏家父子,崇禎非常開心。將隨他一起來的沈猶龍等人召來,又讓人準備酒宴。定要留下夏家父子吃飯。寒喧已畢之後,他看著夏完淳道:“小夏先生……”
“臣惶恐。陛下直呼臣名即可。”
崇禎呵呵笑道:“如今沒有什麼君臣,便是俞濟民登基稱帝,也沒有什麼君臣了。”
這句話含有深意,夏允彝訝然,見眾人都很驚奇,崇禎捋著須:“俞濟民以為,秦政之前無皇帝,夏啟之前無君王,堯舜雖被稱為千古明君,卻並未稱王。故此,如今他傳承皇帝名號並世襲之,但也只是得一個名號罷了……”
“此話怎講?”夏允彝震驚地道。
崇禎沒有再說下去,事實上,崇禎自己也不太理解俞國振的計劃。俞國振言下之意,他的子孫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