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掌櫃的,方才正是看著他,所以眾人沒有起什麼疑心。他點頭哈腰地向著那調侃他們的人道:“王將軍,今日之事,算不算我范家立功了?”
“自然算,范家識實務,這非常好,我們統帥向來功過分明,范家可以放心了,只要此次能將建虜主力都留在關內,那麼范家今後的合法財產都能得到保障!”
這位王將軍,正是被吳三桂和建虜以為,仍然守在兗州和徐州的王浩然。
“石民先生,吳三桂定然沒有想到,我們會出現在這裡。”看著整個榆關已經控制住了,王浩然派出信使,大約過了十幾分鍾,海面上開始出現一艘艘船。從第一艘靠岸的小船上,茅元儀走了下來,雖然他年過半百,但精力卻依然充沛,整個人的精神,與三四十歲的人沒有什麼區別。
就連身手,也極為敏捷。
聽得王浩然的話,茅元儀用力踏了一下腳下:“那是自然,吳三桂、建虜都以為我們會直襲遼東,將瀋陽當作目標,卻不想想,統帥的胃口比他們想象得要大,還是那句話,人存地失,人地皆存,人亡地存,人地皆亡,只要把進入關內的建虜精銳盡數殺滅,遼東之地,還不是唾手可得!”
“不過統帥此計還是有一個破綻,和建虜交戰,石民先生你竟然沒有北來,這就是最大的破綻了。”王浩然哈哈大笑:“若是我,必然知道,我軍目標終究是遼東。”
“所以這些天的報紙之上,你沒有注意到麼,我出現的頻率明顯多了,又是觀摩軍演,又是接見優秀軍人。”
茅元儀說到這,張開雙臂,對著東北方向,做出擁抱的手勢:“多少年了,十年?二十年?老夫今日終於又回到這裡,帶著雄兵!”
他很早就跟隨孫承宗鎮守遼東,秦皇島、山海關一帶,從未少至。東面水天蒼茫,大隊的華夏軍正在進行登陸,而為了方便重型裝備運送,上岸的華夏軍在工程兵指揮下開始搭建簡易碼頭。望著這一幕,茅元儀不禁想到曹操的名詩:“東臨碣石,以觀滄海……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他的平生志向,就是消滅建虜,原本被流放到閩境,他以為這一輩子再無實現志向的機會了,直到受人所薦,來到俞國振身邊。
在俞國振身邊,他才發覺,自己此前自認為正確的東西,許多都是荒謬的。僅僅是不到十年的時間,他便又回到了山海關前,再進一步,便是遼東。
“接下來是去收復山海關,咱們這還只是勝利的第一步,尚不能停呢。”王浩然向著茅元儀敬了一禮:“參謀長,請下命令,我去奪山海關!”
“去吧,我帶隊接應你。”茅元儀還了一下軍禮。
就如他們二人所言,俞國振從一開始就沒有把目標只定在擊敗吳三桂與多爾袞身上。他的目標是整個遼東,但又不願意在冰天雪地裡與建虜鑽山溝,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將建虜誘入華北,然後截住其退路,就在廣闊的華北平原,將之徹底消滅。
多爾袞動員的兵力越多,準備的資源越眾,就越合他的心意。
多爾袞一直以為俞國振會直搗黃龍,留下兵力守衛遼東的海岸,另外集中兵力來支援吳三桂,與俞國振在天津衛到山東一帶決戰。卻不成想,他這種布兵方勢,便成了一個“啞鈴”,兩邊大,中間小,俞國振便令王浩然隻身到耽羅島與將岸、茅元儀會合,領第三批北進的精兵,選擇山海關南北兩面的秦皇島、廣寧衛一帶登陸,他更沒有想到,給他帶來山‘東民兵動員訊息的皇商范家範永鬥,竟然也與俞國振達成了秘密聯絡!
(除夕夜裡給大夥包一個大餃子啊,看在別人放假,老雷仍然在辛苦碼字的份上,大夥總得意思一下,發點紅包壓歲吧。)
六二七、奇兵既出圍已合(三)
天津衛。
天津衛的李家園子,原本是最好的宅院,吳三桂來了之後,便給他佔了,但多爾袞來到此處,吳三桂又將之讓出。
客廳裡來自新襄的座鐘,發出準點報時的轟響,震得人耳膜輕輕回聲。多爾袞揹著手,慢慢在客廳裡踱著腳。
這個李家,原是天津衛的豪商,除了座鐘之外,家中大量應用了南方的建築材料。比如說窗子,主居這邊完全淘汰了窗紙,而是換上了玻璃,為了防止外邊窺視內裡的情形,又掛上了輕紗的窗簾。牆上用石灰粉了,哪怕是木石結構,在石灰粉過之後,裡面也是雪白一般亮堂。而地面更上在水泥面上鋪上了瓷磚,整個兒一塊,都象是大理石般。
奢華至極。
這是多爾袞給這裡的評價,多爾袞對於一切奢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