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興都一一親手而為:客廳是父皇見他的地方,書房是兩人秘談的地方。
上午十時,客廳裡的大座鐘敲響了。這個大座鐘乃是新襄鐘錶廠的物產,做得富麗堂皇,還鑲嵌了不少寶石珠玉,價值十五金元,也就是相當於一千五百銀元,以崇禎的收入雖然買得起,可生性節儉的他如何捨得。
這座座鐘是俞國振送的,除此之外,屋裡的許多擺設,有用或無用的,不是俞國振所贈,就是方、張等崇禎舊臣所送。與大明相比,俞國振對於各級官員的待遇可謂豐厚至極,象方孔炤、張秉文這樣一省總督,一個月的月薪可以達到二十金元,約摸相當於過去的兩千兩白銀,再加上職貼、補助,還有年底的福利,全年收入可以達到五百金元,也就是過去的五萬兩白銀。
與高薪成正比的是嚴厲的反腐措施,朱元璋曾想出剝皮實草這樣的手段來反腐,但可惜的是這種反腐只能期待出現清廉的上司才行。而新襄體系下的反腐依靠的是相對完整的監察與制約制度,雖然這不可能根治**,卻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的成本。比如說,上司任命了下級,那麼就必須對下級的**行為進行監督,若是下級出現了較為嚴重的貪腐,那麼上級除了要因為未盡到監督責任而受到降薪、罰薪處分外。甚至可能因為連累而丟失官職、玩乎職守而鋃鐺入獄。
就是這樣,**現象也難以根除,僅過去一年中,新襄體系下因為貪腐而丟官的人數便達到了一百一十七人。其中被處以極刑的有二十四人,其中不乏是虎衛系統退役下去的功臣。
坤興聽得鐘響,立刻來到了自己的閨房,透過向著南的窗子,她可以清楚地看到院子裡的情形。
父皇、母后都沒有出來,但是大弟慈烺帶著兩個小弟已經跑到了院子裡,另外就是聞訊而來的沈猶龍等舊臣。
沈猶龍現在算是崇禎的秘書,負責給崇禎做點校對工作。每個月能領到三個金元的收入,也能維持一定體面的生活。最初時他還有些憤憤,後來也就習慣了,連崇禎天子都是自己養活自己。何況他!
很快。坤興就看到俞國振出現在院子裡,和以往見到他時一樣,他仍然穿著那身制服,英氣逼人。雖然已經是三十歲的人了,可歲月彷彿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如果非要說有,那就是比過去顯得更加沉穩。
一笑一言,安人心房。
坤興悄悄用手捂著自己的胸膛,因為俞國振不經意往這邊看過來的一眼。那兒跳得厲害。
她知道,站在俞國振那個地方,根本不可能看到她,但卻仍然忍不住心跳不止。
“濟民先生,一年未見,實在想念!”朱慈烺向著俞國振行了一個軍禮。
俞國振還禮後笑道:“你還是想入華夏軍?”
朱慈烺大窘。噓了一聲,俞國振立刻明白。嘿嘿笑了笑,舉手表示歉意。這可是他和這位大明皇子之間的秘密,若是給崇禎知道了,必定要鬧翻天來。
不過俞國振也不主張朱慈烺加入軍隊,無論是從他朱家的角度,還是從俞國振的角度,朱慈烺從事任何行業都會有前途,唯獨加入軍隊是絕無前途可言。即使俞國振不做任何吩咐,下面的軍官,也絕對不會允許崇禎的子孫在軍隊裡出頭的。
與崇禎的三個兒子說了會話,俞國振便在王承恩與曹化淳的引領下,來到了崇禎的客廳裡。
崇禎沒有起身,看著走出來的俞國振,他心中五味雜陳。
俞國振自然不會去計較他這麼一點點倨傲,崇禎連江山都丟了,也只能保有這一點小小的倨傲了。他頷首向崇禎示意,但看到了周皇后,倒是抱拳行了禮:“娘娘。”
周皇后笑著道:“濟民,你可來了,那三個小子唸叨許久,就是陛下,莫看他如今這臉色,其實也盼著呢。”
“胡說!”崇禎怒道。
俞國振與周皇后都是一笑,崇禎這是死鴨子嘴硬,周皇后端上果盤糕點,還自己每份拿起一樣嚐了嚐:“若不是濟民你來,絕不給這些小子們吃這麼多帶糖的,免得吃壞了牙。”
“他還怕你毒死他?”見周皇后這麼小心謹慎,崇禎就氣不打一處來。
俞國振呵呵笑了起來:“是我的不是……陛下近來可好?”
“有什麼不好的?”崇禎哼了一聲,看了看四周:“沈先生,你也坐,如今我不是皇帝了,只是這裡的一個學究,用不著拘禮。”
“一朝為帝,一世為帝。”沈猶龍半挑釁性質地望著俞國振。
俞國振泰然自基,笑著說道:“說起此事,據聞金陵城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