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個廠礦農村的民兵動向。他們知道俞國振在南方動員了十萬華夏軍。卻不知道俞國振在北方還動員了十萬民兵,而且都是武裝民兵!
早在三年前,俞國振在山‘東就已經擁有三萬武裝民兵,到了現在,這個數字更是膨脹到了十五萬——對於如今山‘東聚集的一千五百萬人口來說,這也只是百分之一的人口,而且他們並不完全脫產。事實證明,武裝民兵在維持社會治安、突發事件中搶險救援、戰爭狀態下的安全保衛中,發揮了極為積極的作用。
出於某種戰略目的。俞國振確實親領兩萬援軍北上。將自己對天津衛的戰鬥重視,毫無保留地顯示出來。對他來說。救援滄州只是目的之一,更重要的目的,是給吳三桂、阿濟格更大的壓力,將多爾袞和建虜的主力都吸引過來。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會放任德州這個重鎮不管,相反,德州作為將來的一個交通樞紐,他在前期做了這麼多的準備工作,如何能讓其遭遇危險!
因此,鐵道工程兵中的武裝民兵,在俞國振離開之後,便立刻被組織起來,負擔起城防工作。除了鐵道工程兵之外,還有濟南府與青州府的兩府武裝民兵,所以看似空虛、只留下一個營正規兵力的德州城中,實際上擁有不少於一萬五千的守衛力量!
武裝民兵裝備的武器,當然沒有華夏軍一線戰鬥部隊那麼精銳,但也是華夏軍中替換下來的火槍,比起建虜或者明軍,他們的武器仍然要算是先進。加上武裝民兵的訓練水平並不弱,除了每年三個月的脫產訓練之外,平時每隔幾天就有一次基本演練,他們的射擊次數甚至不遜於建虜和金陵小朝廷的正規軍——反正俞國振手中有足夠的彈藥給他們使用。
這一萬五千武裝民兵,當然不可能全部守在城頭,他們分為三班在城上輪換,饒是如此,這面城牆之上也有一千人。在俞國振的操典當中,清晨和傍晚這兩個時間段都是極易發生襲擊事件的,因此他反覆強調這兩個時間段特別需要提高警惕。
現在這個就發揮作用了。
鐵道工程兵的戰鬥時間雖然短,卻足以讓這些民兵做出反應,他們按照平時訓練中的要求,紛紛搶佔制高點。而城垣是當然的制高點,因此其中近半都上了城頭。
鰲拜被擊落下馬,並沒有讓這群建虜騎兵就此混亂,相反,意識到主將落馬,這群建虜頓時怒火萬丈,他們被鰲拜挑出來,自然是鰲拜的親信,不少人都是與鰲拜一起出生入死過無數次的。打過無數次仗的這些建虜精銳很清楚,他們現在唯一的生路,就是奪占城門!
奪佔了城門,他們才能衝上城牆去清理守衛,雖然剛才的火槍聲很密集,可是建虜在那一瞬間也看到了,城頭不過千人。只要他們能再多糾纏一會兒,最多五分鐘,他們的大股人馬隨後就到。
而且,他們還要為鰲拜覆仇!
參領希爾良嚎叫著,將鰲拜的將旗高高舉起,第一個踏上了吊橋。
馬大保與費紳在水裡看著頂上的激鬥,城頭槍聲響起的時候,他們都是大喜。剛才異變發生的太突然,他們都忘了城中自有守衛的事情,只是本能地與來襲者交戰。馬大保見偶爾有流彈擊入溝壕中,立刻招呼眾人:“走,我們離開……”
話音未落,就聽得頭頂上戰馬嘶鳴聲震天響起。
建虜的八旗鐵騎也不管前面尚有自己人,他們就是直接衝撞過去,將正來迎接的吳三桂部眾也生生踏爛,在人群中踏出一條血路,徑直衝入到城內!
建虜的兇悍也是非同一般的,這五百騎在途中折損就超過一半,衝入城中時,又損失了數十,僅有二百騎才湧入城內。然後城垣上的民兵開始回頭射擊,又擊殺了其中一半,剩餘不足百騎,見根本沒有機會衝上城頭,竟然當機立斷,沿著大街徑直向城內衝去!
希爾良手中持著鰲拜的將旗,雙目示紅,他身上至少中了四彈,只不過在高速移動之中,沒有擊中要害,他也不覺得疼痛。順著長街衝出老久,聽得後邊槍聲已遠,他才回過頭來一看。
跟在身邊的,只有不過四十餘騎了。
想憑著四十餘騎奪下德州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希爾良絕望地道:“我等失去主子,又身陷於敵城之中,如今我是不想活著回去了,你們也不要想存活。今日一戰,我們就是死,也要讓南賊看到我們滿清勇士的膽量,讓他們在每個噩夢中都夢境我!”
“參領只管吩咐!”
“燒光,殺光!”希爾良厲聲道:“讓這座城變成火海,完成鰲拜巴圖魯的願望!”
他們身上原本就帶著引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