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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侄婿所贈。”方孔炤將望遠鏡交給他,臉上滿是喜色:“他來了!”…;
在方孔炤身後,那三十餘個家丁聽得這話,不由自主地激動起來。他們實際上都是俞國振安排來的虎衛,為的就是保護方孔炤的安危,必要時還可以護衛方孔炤從滁‘州脫身。
因此,聽得俞國振來了的訊息,他們都很是興奮。
李覺斯接過望遠鏡,向著西方看去,只見流寇的連營亂得象是一團粥,兩隊綠衣黑盔的人馬,正在這營盤裡往來衝殺。
這兩隊人馬,當真兇猛如虎,勇不可當!
最引人注意的是兩騎,一騎高大威風,手中所持的是長槊,在他槊下,幾乎無人能扛過第二下,凡所經之處,群賊都是屁滾尿流。另一騎則矯健靈活,他雙手各則一彎刀,在馬上扭轉騰挪,藉著馬匹衝鋒之勢,從一個個賊人身邊掠過,每經過一人,必有一顆頭顱飛起,血柱沖天!
“這是……”
“這便是李公的功勞啊,若不是李公借的戰馬,哪裡能如此輕易突破敵營?”
方孔炤精通易理,知道滿盈則虧的道理,少不得花花轎子人抬抬。他這話一說,李覺斯的臉頓時興奮得紅了起來,今天守城成功,重挫了賊寇的銳氣,原本就讓他信心大增,現在見到城外尚有這般精銳的援軍,更是歡喜無限。
他雖然不是很精通軍務,但也想得到,有這樣一支騎兵在外遊走,流寇根本不敢全力攻城!
“他們這是來做什麼?”旋即他又想到一個問題,訝然問道。
“許是有什麼事情……比如說是軍情要通報,也可能只是為了來激勵一下城中士氣。”方孔炤道。
就在二人猜測之時,兩隊人馬已經衝破了賊營,其中一支調頭對著被突亂了的賊寇又是一陣衝鋒,而另一支則徑直向著城下來。
這支為首者,正是那橫槊的壯漢。李覺斯也聽過俞國振手中幾員勇士的名字,指著壯漢道:“潛夫,這定然就是那位大力牛魔王了?”
“正是,四年前俞濟民初至我家時,我便見過他,那時不過是一普通少年,沒曾想四年之後,竟然雄壯如此!”
方孔炤說到這,然後咦了一聲:“濟民竟然親自來了!”
他看到就在齊牛之後一騎上,俞國振緊隨而來。方孔炤皺起了眉,千斤之子坐不垂堂,俞國振如今身邊有千餘騎可供驅使,何必要親自觸險!
他這完全是站在長輩的角度關心俞國振的安危,全然忘了當初俞國振提議向他“借家丁”時,他堅持要親赴滁‘州之事。
方孔炤在南‘京尚寶卿這個職務上已經呆了近兩年,遲遲未有施展才華的機會,而俞國振看中了盧象升升為兵部侍郎五省軍務總理之前的職務湖廣巡撫,這個職務若是到手,他大規模向欽‘州,進而向交趾移民的計劃就可以得到極大方便,特別是不須要指望史可法之類的人信守承諾。
這也是他費盡口舌將開拓交趾的意義向方孔炤坦陳的根本原因。
不過方孔炤雖然同意了這個計劃,卻不願意因人成事,非常固執地要來到滁‘州,要在第一線上親自立功。當時俞國振也曾勸諫過,但方孔炤就是不聽。
俞國振縱馬來到西城之下,推起面具,恰好看到方孔炤,他笑著拱手行禮:“伯父,各位老爺。”
“濟民,你怎麼來了!”
“哦,我原是來看看賊寇是否有機可乘的,途中遇得一人,據稱為盧公帳下軍校,便送他來城。”…;俞國振說完之後,他身後一人催馬上前,直接來到西城之下:“某乃盧總理帳下軍校餘一元,奉盧總理之命,特攜口訊而來,哪位是知州老爺?”
“本官乃南‘京太僕寺卿李覺斯。”李覺斯搶著道:“有話說與本官聽就是。”
“小人見過李公。”那餘一元是個膽子大的,否則也不敢在千軍萬馬中尋機來送信。在原本真實的歷史當中,他雖然成功接近了滁‘州的小東門,卻被城中守軍誤認為賊寇亂刃殺死。這一次遇上了大勝之後前來尋機的俞國振,倒是救了他一條性命。
“盧侍郎有何話說?”
“盧總理已於正月初一於鳳‘陽府大會諸將,不日便將發兵南下救滁,請城中務必再堅守幾日!”
這訊息一傳上城頭,城頭的滁‘州軍民,忍不住歡聲雷動起來。
盧象升督五省之兵,追得闖賊等人不得不從河‘南府跑到南直隸來,有他來救,滁‘州必無大礙。因此,這個訊息極能振奮人心。等歡呼聲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