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都是極有學問的,你若有空,不妨親自登門拜訪,也顯誠意。”
“哦,不知是哪幾位。”俞國振聞言一喜。
他現在相當缺能通民政的人才,欽州倒還罷了,胡靜水在會安做得雖然不錯,但他是個開拓型人才,卻不是管理型的,至少在處理日漸複雜的民政事務上,他漸漸顯得力不從心了。
但這些方以智薦來的人,俞國振不會一開始就把他們放在重要位置上。讀書人歷來的通病是眼高手低,先得進行一番培訓,然後再考慮根據能力安排合適崗位。實在沒有合適的崗位,俞國振給他們弄一個儒家學術研究中心,專門負責對儒學進行曲解,就和徐霞客一樣,攪得儒家特別是東林陷入理論爭吵中,也是一件美事。當“讀書人”把腦筋用在這些理論爭執上時,至少可以讓他們少一點精力用在扯後腿上。
“幾位都是科途不甚得意者,你自己去尋密之問吧。”方孔炤沒說,而是直接打發走了俞國振。
方以智有自己的宅院,離方孔炤寓所不遠,所以沒一會兒,俞國振就到了。如今方以智腰包裡有錢,他性喜奢華,家中多蓄僮僕,因此當俞國振到方孔炤門時,就已經有僮僕見到,報與方以智聽了。此時聽到俞國振上門拜訪,他哼的一聲:“告訴他,我不見!”
“密之哥哥這樣說就不厚道了,小弟轉戰南北血浴戰衣,如今才回到金陵就來拜謁,你卻不見我!”
僮僕稟報歸稟報,以俞國振和方以智的關係,自然是登堂入室,方以智之妻潘翟也與他見過禮,然後笑著將在方以智書房裡搗亂的長子中德拉走。而見著常給他帶禮物來的姑丈,方中德卻死活不肯走,拉著俞國振的衣裳,甚至哭了起來。
這模樣,可就讓方以智的臉板不起來了:“罷了罷了,也不知道中德為何會喜歡你這廝……不過你這廝此次來,可曾為中德帶了禮物,你將他慣壞了,如今來客不帶禮,他便要大哭!”
以潘翟教育子女的方式,方中德哪裡會成這模樣,不過是方以智誇張罷了。俞國振笑眯眯地掏出一件東西,卻是一個盒子,裡面全是玻璃珠兒。方中德拿過來後毫不猶豫就要往嘴裡塞,卻被他母親潘翟一把阻住。
“哈哈,看來上回的果脯還是帶少了,不過兄長和嫂嫂得小心,莫讓他吃壞了牙——有沒有教他天天刷牙啊?”
俞國振愉快地笑了起來。
鬧了一會兒,潘翟終於把方中德拉走,方以智看著俞國振,嘆了口氣道:“去年大場面我沒趕上,今年我又沒趕上……”
“那卻不怨我,你去尋伯父說去。”俞國振搶白道。
方以智頓時啞口,他最敬父親,哪裡敢對方孔炤提這件事情。他恨恨地瞪著俞國振:“老大人最信你的,只要你替我說一句好話,便是不能陪你在城外,能隨侍在老大人身邊,我終究是放心些!”
看到他確實顯得瘦了,顯然是在為方孔炤的安危擔憂,俞國振便不再談這個話題:“聽伯父說,你為我請了幾位朋友相助?”
“確實,一位是萬時華,字茂先,此人學富五車才華橫溢,如曹子建,能寫一手好文章,想必對你會有用處。另一位姓宋,名應星,字長庚……”…;“等一下,宋應星?”俞國振猛然起身:“寫《天工開物》的……那個宋應星?”
俞國振並非追星者,回到這個時代,名人沒少見,但聽得宋應星這個名字時,就象是徐霞客一樣,還是覺得驚訝。
徐霞客與宋應星,此時都落拓不顯,不象徐光啟那般大名遠播。因此俞國振雖然也想與二人聯絡,可此前卻一直不知從何著手。徐霞客是錢謙益輾轉介紹到他這邊來的,而現在方以智又介紹了一位宋應星,這當真令他驚喜。
“濟民果然聽說過,哈哈,我就說嘛,士人當中,通實學的不多,你如何會不知道他,他此次來,原本是為了尋你出《天工開物》一書的,你是在哪兒聽過這書?”
“哈哈,既是這二位,不可怠慢,不可怠慢……密之哥哥將他們安頓在何處,我現在就去見他們!”
萬時華與宋應星此時住在碼頭邊的客棧裡,方以智為他們付的費用,因此住的是上房。
“長庚,你真想棄了職司,來為那俞濟民效力?”
直到現在,萬時華還是不太理解宋應星的想法,他皺著眉問道。
宋應星揹著手,望著碼頭外的江面,過了會兒,他指著那裡最漂亮的一艘船道:“茂先,那艘船你可曾注意到了。”
萬時華早就看到那艘船,與其餘船相比,她不但更大,而且外型極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