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機會,立刻攻入京城取而代之。
雙方理念的不同,使得原本掩蓋起來的競爭浮上了檯面,或許,紅娘子的莽撞,能夠成為他壓制李巖的一個理由。
紅娘子見到李巖時,李巖雙眉緊鎖,憂心忡忡。
“李公子,闖王將士的軍紀,怎麼和官兵沒有什麼兩樣了,你怎麼不同闖王說說,這樣下去,可是不行!”
她性子爽直,見面披頭蓋腦就是一頓埋怨,李巖唯有苦笑,等她說完之後,才問道:“你只留個口信說是去行刺俞國振,可曾見到了他?”
“見到了,不過被發覺,他放我回來了。”
紅娘子簡單地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特別是俞國振讓她給李自成帶來的兩句話,這讓李巖愣了好一會兒,旋即,紅娘子又說到方才看到牛金星縱容部下殘害百姓之事,李巖聞得此語,霍然站起。
“不對,不對,俞國振哪有那麼好心。他怎麼會找個藉口放你回來!”李巖看了紅娘子一眼,臉色變得慘白:“是了,他在施離間計!”
“離間計?”
“你去行剌的事情,就算闖王不知道,俞國振也要將之宣揚得到處都是,闖王怎麼會相信他只讓你帶這麼兩句廢話……俞國振好毒,他是想借著闖王的手來除掉我啊!”
說到這裡時。李巖有些失魂落魄。
俞國振用的是陽謀,他根本不怕李巖看破。因為俞國振對闖王和闖王底下這夥人的心態拿捏得極準。缺乏較長時間的積累。李自成和他的手下雖然在這兩年裡進步很大,但在心態上仍然是一種暴發戶。他們的疑心病隨著他們地盤的擴大、人手的增多,變得越來越重。如果一直一帆風順,那麼勝利的果實可以掩蓋一切矛盾,但若是出了什麼挫折,比如說象這一次,他們行軍半途出現疫疾。導致無法順利進軍,矛盾就會激化。
俞國振只是往闇火上澆了油。讓這矛盾猛然發作便是。
“我去尋闖王解釋去!”聽得李巖這話,紅娘子也意識到不對。俞國振看似坦然寬容之下,卻包藏著這般的禍心,她憤然起身道:“我和高夫人關係好,大不了請高夫人代我分說。”
“已經晚了,闖王先入為主,這個時候,牛軍師應該已經去找闖王了。”李巖嘆了口氣:“好在這幾年來我為闖王也立有一些功勞,闖王會多問幾句,到時你千萬忍著,莫要起了衝突。”
“若是闖王真中了俞國振這奸賊的計,也是闖王器度不夠!”紅娘子快言快語:“他便是進了京城當了皇帝,不過是又一個崇禎,天下的百姓苦難,怕是仍然解脫不得。李公子,你是有大智慧的人,為何不自己去做?”
“噤言!”
聽得紅娘子這話,李巖勃然大怒,厲聲喝了一句。紅娘子不滿地撇了一下嘴,不過她心中敬重李巖,真的閉嘴不說了。…;
“這話不可在外說,以後就完全不能說。若是給別人聽去,傳到闖王耳中,闖王必然會當真。紅娘子,切記切記!”
紅娘子還沒有回應,突然之間,外頭傳來匆忙的腳步聲,緊接著有人高喊道:“制將軍李巖何在,闖王有召,令李巖速速前往覲見!”
李岩心中咯登一聲,果然來了!
“我隨你去!有什麼事情,我一人擔著,大不了就是被砍頭,官府沒有把我頭砍了,南海伯沒有把我頭砍了,我看闖王會不會砍我的頭!”
“你呆在這,休要胡鬧,等我訊息!”李巖瞪了她一眼:“現在還可以解釋清楚,若你再胡鬧,可就是真說不清了!”
紅娘子一撇嘴,卻還是留在了屋內。李巖快步走出,見來傳令的是闖王的親兵,也是他一貫熟悉的,便笑著問道:“何兄弟,牛軍師可在?”
“牛軍師早就到了,闖王催制將軍快些去。”那姓何的神情倒沒有什麼異樣。
李巖上了馬,回頭看了一眼門口,紅娘子的身影在門前一閃而過,李巖嘆了口氣,然後催馬便向闖王行轅而去。
這保定府衙門破破爛爛的,因此闖王並未住在衙門中,而是將行轅設在了一處財主宅中。李巖到了之後,發覺不只他一個,已經有幾位將軍都來了。
“闖王喚這麼多人來……究竟是什麼意思?”李岩心中微凜,如果只是訓斥他幾句,用不著召這麼多人來。
進了李自成居住的院子,便見李自成與牛金星親熱地站在一起說什麼。見李巖到了,李自成哈哈笑道:“制將軍,有個好訊息,崇禎這蠢貨將孫傳庭罷了,用了高起潛,如今高起潛已出了涿州,正向保定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