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是統合東江、登萊兩軍,集中力量與敵交戰。故此,他毫不猶豫地點頭道:“既是沈總兵如此顧全大局,孫某豈有推託之理!請沈總兵督戰,看我破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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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零、挽弓挽強用炮長
崇禎十年二月十日上午,以新襄計時,約是九時十分左右,建虜的帆影,出現在皮島東側。
皮島位於鴨綠江入海口東南、鮮國鐵山以南、宣州西南,往東是須彌島,往南是雲從島,西有獐子島、鹿島。若論直線距離,當屬自鐵山龍沙浦渡海至皮島最近,其海面寬度,幾乎就是一江之寬,不足兩千米!
正是因此,皮島守備上,對北的防備最為森嚴,朝北的山崖之上,架著全島近一半的火炮。
“故此,自南繞過雲從島攻敵,有出其不備之效!”
尚可喜遙望著熟悉的皮島,自言自語道。在他身邊,孔有德與耿仲明相互使了個眼色,又是一臉哂笑神情。
“智順王不愧有個智字啊。”耿仲明忍不住道。
他們當初從登萊逃奔建虜時,還和尚可喜交過手,只不過大夥都是老兄弟,若不是時任總兵的黃龍催迫,都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更是湊到了一塊,當了滿清的三順王,相互間有些玩笑就可以開了。
尚可喜橫了他二人一眼:“沈世魁是什麼東西,你們還不清楚!靠著女兒賣腚上去的豬玀罷了,他守著皮島,其實是送給我們的功勞!我當真想不明白,你們為何還逡巡不前!”
“智順王,你比起先帝和今上如何,先帝和今上數次征討皮島,尚未競全功,你想攻破皮島,莫非是以為自己比先帝和今上更厲害?”耿仲明忍不住道:“咱們處境尷尬,你可要謹慎行事,老成謀國!”
孔有德還是看了耿仲明一眼,他說得太直白了。
三順王在滿清處境確實尷尬,他們曾效忠於大明,與滿清諸多貴裔都有血仇,他們自己或許能放下血仇,可那些滿清貴裔會不會放下卻很難說。而且身為漢人。哪怕被認定為漢軍旗人,總究是與滿人格格不入,就是再蠢也想得到,滿人會猜忌、疑心,他們所立的任何功勳,在換到獎賞的同時,都意味著更大的疑慮。
黃臺吉,或者說歷代滿清統治者。絕不是什麼寬宏大量的人物。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放在漢人口中往往只是說說,漢人還是很寬厚的,歡迎一切願意融入漢族之中的部族,吸納他們傳統中比較實用比較有特色的那部分。但放在建虜心中。那可就是雖不說出口,卻實打實地執行的:就是蒙人世代與建虜聯姻,換來的也不過是減丁罷了。
“我管不了那麼多,總得做點事情報仇雪恨。”尚可喜看了二人一眼。
他如何不知道孔有德和耿仲明的心思,但他與孔、耿二人又不同,這二人將登萊的大明匠戶席捲一空,這可都是大明火器天才孫元化一手拉出的這個時代最出色的火器工匠!他們將這些工匠帶到後金,就是為建虜立下了潑天的功勞,至少現在無論是侵明還是伐鮮。滿清不再避堅城不攻,而是架起大炮轟他娘,所以,孔有德和耿仲明的功勞已經足夠了。
而尚可喜呢,只不過是千金市馬的那馬骨,等真正的千里馬來了,他就會不知被扔到哪裡去。
所以解決掉皮島對他來說恰好,既不至於太過功高震主,又能讓他搶得一定的先機。若是明國再有別的大將投靠。他不會因此被邊緣化。
“不管怎麼說,先看朝鮮人攻島吧。”孔有德終於開口。免得這二人爭執起來,鬧得不愉快不說,說漏了什麼話給人傳到滿人貴裔中去,那就相當不好了。…;“朝鮮人?他們在家裡打打婆姨倒是一把好手,但要打皮島……就算沈世魁是頭豬玀,也能把他們拱回海里去。”尚可喜淡淡地說了一聲。
被他稱為豬玀的朝鮮人此時,確實陷入了不知所措之中。
“攻還是不攻?”李浚看著李崇元,愁眉苦臉地道。
“不攻的話你我還要不要腦袋?”李崇元嘆息道:“總之要做個樣子。”
兩人都是無奈,他們傳下將令,鮮國大軍頓時展開,然後離岸隔著兩百步左右,鮮國戰船上的火炮開始轟擊起來。
這些火炮當然沒有辦法和“華清號”比火力,但幾十門同時開起炮來,也是相當震撼的。頃刻之間,灘頭上一片煙柱,東江鎮搭起的簡易窩棚被砸倒一大片,那破敗不堪的碼頭,也被砸得亂七八糟。
“該死的,建虜竟然有這許多火炮!”霍彥咒罵了一聲,回頭看了看灰頭土臉的孫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