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若非雙方發生爭執,足足耽擱了兩日,情形只怕已經難制了。”
“流寇只有眼前之利,很難從戰略上思考問題。”俞國振點評了一句,跟在他身後的高大柱連連點頭。
但無論如何,流寇的勢力極大,就算他們分兵,也不是方孔炤等人能阻擋的。
“濟民此次北上,帶了多少兵來?”方孔炤問道。
“限於朝廷體制,我只帶了四千人馬來……唔。為了免得言官參劾。還要請伯父給他們一個名頭。”
“那是自然的,濟民只管放心。”
方孔炤知道事所從權,不過俞國振帶四千人來,還是讓他有些吃驚,他可是知道。俞國振當初離開無為去欽‘州發展時,擁眾不過數百,可短短時間內,便已經有四千兵了。以他對俞國振練兵的認識,這四千必是精銳,絕對在關寧軍戰鬥力之上。此前盧象升等屢破流寇,倚仗的不過是祖寬三千關寧軍,俞國振四千虎衛,足以掃破獻賊了。
俞國振如今有虎衛一萬一千。其中一千人守耽羅,一千人守會安,兩千人守新襄,兩千人去了新杭。剩餘四千,便被俞國振全帶到了湖廣。這四千人中,一半老兵。一半新丁,可如今虎衛已經進入快速擴張的時期,就算是新丁,也早就在新襄、會安接受過初步的軍事訓練,入伍三個月後便完全能執行各項命令了。
這也與新襄大力推廣的夜校制度分不開的,沒有夜校的畢業證明,根本沒有資格加入虎衛,所以新襄虎衛是這個時代最為奢侈的部隊:全體成員絕大多數都能識字。
新襄的識字可不是後世某國一般,能認得自己名字便算識字,新襄識字是以認識常用一千字、能熟練地閱讀白話文告、可以寫一兩百字的簡報作為衡量標準。也唯有這樣計程車兵,才擁有普通的自主學習能力,能夠看著簡要的說明書,操作一些軍用器械。…;“獻賊畏濟民,上回見濟民旗號便遠遁,此次濟民本人來了,還不知道他們會如何應對……”得知俞國振帶來了足夠兵力,方孔炤心中擔憂放下了一半:“濟民覺得當如何滅賊?”
“我之兵力,敗賊容易,滅賊絕無可能。”
俞國振的回應不出方孔炤意料,俞國振的四千人,再輔以方孔炤湖廣兵近一萬,擊潰流寇的主力不是什麼問題,打下流寇如今囂張的氣焰也算不了什麼,但想要剿滅,確實很難。消滅流寇,從來就不只是個軍事問題,更是一個政治問題,只要民生不能解決,寇亂就不會停止。
方孔炤正要再問,恰這時熊文燦派來的使者又到了,卻是催促方孔炤發兵江北的。其言辭甚為激切,頗有若方孔炤不出兵,江北局勢糜爛的責任,就要由方孔炤一人背起之意。
看了公文之後,方孔炤臉色沉了下來,此前熊文燦將高大柱擒獲羅汝才的功勞吞下,已經讓方孔炤對他極是不滿,現在又有意將荊楚敗局責任推到他頭上來,當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過他明白,熊文燦總理諸省軍務,身為他的頂頭上司,他若真有些推來,還真不好應付。
“是不是又出問題了?”他向信使問道。
那信使有些吞吞吐吐,被方孔炤逼了逼,才說出實話:“獻賊圍荊州,總理令分守監利的荊州守備沈至緒救援,不意途中與獻賊大兵相遇,沈至緒兵敗就義……如今獻賊正圍攻監利,也不知此時是否還在堅守。”
俞國振聽得“沈至緒”這個名字,覺得有些熟悉,看了看左右,發向齊牛神情似乎有些不對,便問道:“老牛,這沈至緒你認得?”
“是,去年在京畿遇刺客時,他與我們並肩作戰。”
齊牛的回應很簡短,俞國振頓時想起,還曾聽方子儀說過此人,並且方子儀很委婉地說,齊牛似乎對此人的女兒有些不同。當時自己只道是方子儀順口一提,現在想來,方子儀其實是極有深意的。
“子儀對我提起過……他還有一女吧?”
齊牛點了點頭,目光中閃過一絲擔憂。
他被俞國振簡拔起來,跟著俞國振吃到平生第一頓飽飯,跟著俞國振練得一身武藝,也是跟著俞國振,才成為南直隸聞名的勇士。因此,他覺得自己的性命就是屬於俞國振的,別的家衛怎麼想他不管,他一心只當著俞國振的“世僕”,那麼他的婚姻問題,就容不得他自己作主,該由俞國振為他安排了。
因此很長時間,他對女子不假言色,直到看到沈雲英,那佩劍少女姿容倒是其次,關鍵是顯示出來的颯爽,讓他頗為心動。
但對方年紀也太少了,今年也只是十四歲。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