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恰好此時黃臺吉優待耿仲明、孔有德並且寫信勸降,於是尚可喜便叛出東江投靠黃臺吉。
想到這,孫臨對沈世魁多少有些瞧不上眼。他移開望遠鏡,便又看到跟在沈世魁身後一人身上。
此人年紀要輕些,長得和沈世魁一般,陪笑著跟在沈世魁身後,狀似親密,看模樣象是沈世魁的後生晚輩。孫臨見到這些人身上的衣裳,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軍大衣,估量了一下身材,笑著回頭道:“去將咱們軍大衣中最大號的那個,拿出一件來。我看這位沈總兵是個算賬勝過打仗的,送些禮與他,只求他到時行個方便,莫要拖了咱們後腿!”
這點識人的眼光,孫臨還是有的,在他身後,登萊副總兵陳洪範忍不住笑了起來:“正是正是,也讓這東江的土包子見見咱們登萊兵的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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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六、洪波湧起箭弩張(三)
沈世魁一臉笑意也掩不住他眉宇間的驚懼。
皮島的訊息總是比登萊和京師要靈通些,朝鮮抵抗了不足一個月便投降的事情,他已經得知,前往京師告急的使者早已在海里航行,但他心中仍是不安。
朝鮮既降,皮島難安。
位於鴨綠江口的皮島,名義上是海中一島,實際離陸地最近處不過是一江之隔,以往欺負建虜沒有大船,憑著皮島的水師和火炮,打不過便縮回來守著就是。但現在不行了,朝鮮投降之後,朝鮮黃海道的水師盡歸建虜所有,區區一江之隔,再也不是天塹。
而經過多次內訌之後,皮島的守軍又是前所未有的虛弱。
“叔父,登萊總兵孫臨,聽聞只是一個毛頭小子,當不得叔父親自出迎啊。”在他身邊,他的侄子沈志祥小聲嘀咕道。
副總兵金日觀笑著道:“孫總兵年紀雖不大,在京畿隨南海伯作戰,卻是立下不小戰功……”
“我們鎮守東江立功無數,尚未得封爵,某些人只是一時小勝僥倖得手,便由布衣而登伯爵,天下英雄,無不寒心!”沈志祥卻不給他面子。
金日觀中兇芒閃動,可看到沈世魁依舊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樣,將自己的憤怒悄悄藏了回去。
莫看這賣皮貨出身的胖子這模樣,殺起人來同樣是只笑面虎!
就在這時,載著孫臨的大福船總算靠了碼頭。因為需要運送各種物資,皮島上的碼頭倒是現成的,雖然孫臨此次來帶了大小船隻近百艘,也不虞無處停泊。
舷板一搭起,沈世魁便抬頭向這邊望看,想看看這位前來救援的年輕總兵是什麼模樣。
然後他看到一隊身著特製“棉甲”的軍士,從船上下來,兩邊分列。昂首而立。
這只是二十餘名軍士,但氣勢上,倒是極盛,一個個也紅光滿面,顯然是吃得飽的。
“這些定是家丁親兵了。”沈志祥又低聲道。
然後就見到孫臨和參謀團的人,孫臨尚不足三十歲,年少英武,特別是那身新襄制式風衣。披在身上,在海風吹拂下不停擺動,讓他更顯英挺。他雙雪亮,目光如箭,一眼望著沈世魁,笑吟吟便行了過來。
“這位便是威震東江的沈總兵了。下官孫臨,見過沈總兵。”
既然都是武職,兩人間施禮就很簡單了,沈世魁看著年輕得不象話的孫臨,多少有些嫉妒。
不過這不影響他嘴裡說些寒喧的話,然後孫臨遣人送上一件大號的軍大衣,沈世魁也不客氣,直接套在身上,頓時覺得。這大衣比起皮裘毫不遜色。
“這些時日在海上飄久了,我先讓弟兄們上岸透透氣。”寒喧結束後,孫臨又道。
“那是應當的,那是應當的,早就準備好了軍營,只待孫總兵來了。”沈世魁笑道。
眼見孫臨回頭去吩咐部下,旁邊的沈志祥低聲道:“這廝真的是愛兵?”
“只怕是要給我們看看他的威風。”沈世魁比這個侄子想得可要多得多。
不一會兒,便看到靠岸的各船上,一隊隊登萊兵開了下來。霍彥無論他個人野心有多大。立功之心是多麼急切。但在練兵之上,確實有過人之處。四個多月的時間。已經足夠他將那些原本懶散的登萊兵練得有模有樣了。而且因為軍資充足,登萊兵的一些裝備,是直接從新襄購買的,比如說軍服戰襖。故此,當一列列的登萊兵上岸,然後被各自軍官喝斥帶走,都顯得井然有序。…;
這一幕讓沈世魁等人極為震憾。
“嘖嘖,這位孫總兵當真有錢,這已經是多少了,至少有五百家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