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女兒。
潘潔穎也知道了遇襲的事情,從錢塘趕來住了一週,然後陪顧誠一起回國。聽說了事情的經過時,少不得又是惱恨顧誠不小心,又是心疼。
作為最頂級的公眾人物,顧誠自然不需要用遇刺事件來博取社會公眾的熱點,權寶雅也想轉型,也淡泊了名利,所以他們不約而同選擇了封鎖訊息,沒有公開這樁刑事案件的新聞。
東京警視廳也很緊張,百般安撫,初步把金成澤定性為謀殺,把顧誠保鏢的反殺定性為正當防衛。至於正式結案,顯然不可能那麼快,總要再裝模作樣徹查一番。
孫正意也樂得清閒,雅虎搜尋引擎上相關的關鍵詞一個都看不見,就差來一句“根據相關法律法規和政策,部分搜尋結果未予顯示”了。
顧誠也沒有親自去孫正意麵前裝逼辱罵或者挑釁,那種事情太low。
憤怒是一種無能者的情緒,對人生毫無幫助。
有價值的,只是殺機和恐懼。
恐懼讓人躲避強者,殺機讓人消滅弱者,這都是趨利避害的生物本能。這兩種情緒比較豐富的生命體,才能夠在千萬年的生物進化史上把自己的基因延續下去。
而憤怒,只是弱者對強者無能為力時的徒勞情緒,此庸夫之怒也。一個原始人面對灌木叢裡突然跳出一頭獅子時,能夠殺掉就該動殺機,殺不掉就該恐懼躲避。
如果看到獅子,卻生出“怒”這種毫無價值的情緒,那麼那類原始人的基因只怕早就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裡了。沒有做好乾掉敵人的準備,就別拿起武器晃悠。
士之怒,即使血流五步,其實也已經不太能用“怒”這個純粹的貶義字來侮辱了。
……
轉眼已經是3月過半。顧誠畢竟事多,自己痊癒得差不多之後,百般安慰過權寶雅,囑咐她好生養傷,然後毅然拋下妹子,跟潘潔穎回國了。
遇刺之後,他連民航的航班都不搭了,唯恐去機場跟大夥兒一起過通道領登機容易出么蛾子。所以就先借了權寶雅那架花了4000多萬美元買來的龐巴迪550專機,先自己用著,承諾到時候出了新飛機再給她買一架好的。
也正是在飛機上,潘潔穎才逮住了近半個月來第一次跟顧誠二人世界的環境。在醫院裡養傷這幾天,總是有電燈泡在場。
不過,潘潔穎卻保持了“聖如佛”的狀態,悲憫、憐惜,唯獨絲毫看不出大半個月沒和顧誠親近時該有的熱情。
她透過飛機的舷窗,看著雲海,呢喃地埋怨顧誠:“你這傢伙,要人家為你擔心多久才算到頭!都21的人了,怎麼就那麼任性長不大呢。”
“以後不會了,我是一個理想主義者麼,又不是安利別人的騙子。理想主義者和騙子最大的區別,就是理想主義者說的話他自己都真心相信。不管這話最後客觀被證明對不對,只要他自己相信,那就不算說謊。”
顧誠表示下次不會再犯,但是對過去也沒什麼悔恨可言。
人如果沒有點理想,那和馬騰這種受迫害妄想症有什麼區別?
難道就天天跟馬騰一樣擔心焦慮著“我雖然沒有理想,但是萬一這個世界上有其他有理想的人成長起來會給我添堵呢?”這種心態,然後做出“不行我得趕緊盯著點兒,看到個有理想的人就去抄抄抄,把人給截胡了”這種行徑?
那就算做了世界首富,人生有什麼意義?
潘潔穎太瞭解他了,也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她想了很久,艱難而堅定地吐出幾個字:“我們分手吧?”
顧誠的眼神,閃過幾絲驚訝和不解。
“為什麼?即使你覺得淡了,為什麼是現在?”
按說,顧誠剛剛受到了傷害,眼下是潘潔穎最該疼惜顧誠的時候。
“我太瞭解你了,如果我不和你分手,你會一直不好意思分手,一直專一下去。直到你老到不得不考慮子嗣問題的年紀。”
對於潘潔穎來說,她的內心,在和顧誠的關係上,是一直有一股負罪感的。那種負罪感就是她利用了法外的信任,近水樓臺,做出了當代法律所不容的事情來獲取競爭優勢。
一開始,她還可以騙自己:自己反正打算終生不嫁,就跟顧誠玩玩試試水,也算不枉做一輩子女人了。最初的藉口和動機,只是試試看顧誠身體和心理上有沒有病。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既然當初是打著怕顧誠絕後的心態,做出了這樁禁忌,她的良心就會一直堅持這樁最原初的價值。一旦她發現,顧誠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