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什麼好奇怪了,正如資本主義的發展,從來都是對財富的定義比對財富的創造更主流所謂的社會生產力的發展,大多數時候並不是滿足了一種人類原來不需要的需求,而是把一種人類原先‘湊合’的,或者是不需要費力就可以從自然世界天然獲得的權益/享受給重新精細化定義、甚至是破壞後重新剝離,來創造gdp。
比如原始時代沒有大氣汙染,所以人類不需要買新鮮空氣,未來資本先把世界汙染到霧霾遍地,就可以賣新鮮空氣了這時候,空氣這種幾千年來天然獲取的東西就可以被定義出gdp。
又比如,在沒有私有制的時代,人類不需要門鎖,不需要保險箱,有了私有財產之後,因為有盜竊、搶奪的風險,所以我們需要定義出鎖、保險箱這種財富。在有了網際網路虛擬資產之後,病毒也隨之而生,所以防毒軟體也成為了一種財富。
網際網路的原始野蠻生長期,我們可以看到它釋放了無窮無盡的非實名制噴子。社交網路的出現,也讓‘比身邊的人更強一些’的人,能夠曬秀炫的範圍更廣了。這就是一種汙染,**汙染。曾經人類有閉上眼睛、關起門來不被比自己強的人時時刻刻攀比的權利。現在,人類在享受了社交網路的同時,其實被汙染掉了**和自卑當鴕鳥的權利。
扎克伯格的新應用,如果未來真的做大了,那也是被我們養大的我們用強迫社交、強迫被分享、強迫弱者用牙籤硬撐開眼皮不許閉眼、逼他們看強者比他們強,把人的內心獨立汙染了,然後扎克伯格再用‘閱後即焚’來治理這個汙染,賺他的那一份利潤我覺得這個思路非常清晰。”
顧誠的話很冷酷,但是思路極度清晰,聽得李瑩不寒而慄。
顧誠是2040年穿越回來的,他見過那種社會,自然對於資本主義最後掙扎所形成的極端消費主義耳熟能詳。說出來的例子,自然也是無比生動。
如果人類都自己做飯、自己洗衣服、自己打掃衛生,那麼在勞動力和工作崗位被海量淘汰的時代,還怎麼創造社會支付流動性和gdp?這些行為是很少製造gdp的,人在自己為自己幹活,自己不用付給自己錢。
同樣的事情,被汙染,細分,然後社會再次分工。三個人裡面一個人負責給另外兩個人燒飯,另一個負責給其他兩個人洗衣,最後一個負責給另外兩個人打掃衛生,形成勞務交換,才會有gdp,資本主義才在物質極大豐富的時代依然頑強活了下來。
也就是靠人的“作”,不湊合,活了下來。
對於先汙染,先摧毀,後治理,顧誠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了。
“說不定……還真有這種可能性。那讓我想想看,怎麼對付吧,馬克要搞黃…賭…毒,攔是攔不住的,我們也不可能親自下場去搶……不如這樣?”
……
當天晚上,李瑩加班到很晚。
第二天一早,她就拿出一份解決方案,丟在顧誠案頭。
“其實,兩個月前,從我估計到馬克受支付寶紅包的啟發後,準備自己創業時,我就意識到他將來有可能找一個在米國這邊有網路支付資源和資金的大佬投資前天他拒絕了你給他投a輪之後,我認為這種可能性空前高漲了。
所以我想試探一下,把他擬定要說服的最優潛在投資人,拉攏到我們這邊來,你看這個事兒行得通麼?”
顧誠拿起來掃了一眼,看到檔案上寫著一串名字,眉毛微微一挑:“你認為,扎克伯格會找的最優投資人,是彼得蒂爾?”
對於彼得蒂爾,顧誠怎麼可能不熟悉?
那是paypal的創始人,也就是“米國版支付寶”的創始人。顧誠從創業之初,就跟這傢伙的軌跡頗為相似,何況顧誠前世還反覆讀過彼得蒂爾寫的《從0到1》,那本書幾乎是一切壟斷謀求者的聖經。
不過眼下這個時間點,彼得蒂爾已經不是paypal的老闆了兩年前,網際網路寒冬結束之後,彼得蒂爾就把他的paypal以15億美元的價格賣給了e…bay公司。
當然,彼得蒂爾在paypal公司佔股還不到一半,所以這15億美元並不都是他的。
賣掉公司之後,矽谷就蔚然出現了一夥以彼得蒂爾為首的、包括幾個原paypal創始人大股東在內的天使投資人,號稱“paypal…mafia”(一般翻譯為paypal黑邦,但直譯應該是paypal黑手檔)。然後在矽谷各種找潛力的牛逼專案做,
這夥人還包括後來做了x…space火箭和特斯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