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說什麼?”他看不懂這些方塊文字。
“是徐福徐買辦的邀請,他請你到他家去小聚一下。”
“是他?”
“你要去嗎?”若潔問道。
“當然。”他跳下床,然後呻吟了兩聲。
“那我幫你去叫點早餐,我會告訴櫃檯你今天要用馬車。”
“傑。”他叫住她。“我有沒有看錯什麼?你好像有點不同了。”
她回以一笑。“我?沒有啊,你為什麼這麼問?”她邊說邊朝外走。“你最好動作快一點,我們要在十一點以前到達那裡。”
里奧淋浴後已經恢復大半的精神,這也是他終於讓大腦正常運轉,發掘出傑身上不對勁的地方。
他瞪著她。“你……把頭髮剪了!”
若潔摸摸髮尾。“是啊。”她看一看他打著赤膊的胸膛。“你最好去穿上衣服,如果你不想著涼的話。”
他現在哪有心情管著不著涼的問題。“你為什麼要剪去頭髮?”
“你可以等穿上衣服後再來問我,我不會跑的,我和你的早餐都在隔壁。弄好後,你自己再過來吧!”若潔輕描淡寫說著。
里奧搞不清她究竟腦裡在想什麼,不過很明顯的,事情已無法挽救,他總不能將她的頭髮黏回去吧!他回到自己房間,換好衣服。
這女人究竟在想什麼?“你現在總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剪頭髮了吧!”他走到隔壁的起居間,看她一面倒著咖啡,問道。
“這樣,別人更不會懷疑我是男人了,你也可以放心了。”她很簡單地說。
“就為了這理由。”
“是啊!”她點頭。“難道我不可以剪我的頭髮嗎?”
“呃……”他合上嘴,是沒有人規定。“你必須承認這有點不尋常,一個女人家剪成這麼短的頭髮。”
她一笑。“這正是我要剪的理由啊!”
“你其實不必……這實在是……”里奧發現自己真的找不到話說了。“我反對你和我去的理由,不是你偽裝的好不好。不管你怎麼喬裝,你都是個女人,女人就是不應該涉足那些危險,我不要你加入。”
“昨天並沒有什麼危險!”
“你稱那叫沒有什麼危險?你喜歡被人家那樣挾持嗎?”
若潔紅了臉,不過是氣紅的。“當然不是。我是說,那人只是想偷點錢什麼的,並沒有想對我做什麼。也許他還沒發現我是個女的。”
“現在你想起來了,你知道他只是想偷點錢。”他嗤著鼻說,顯然認為這是她的託辭。
“我記得他伸手到我的口袋裡,就這樣,沒別的。他發現我身上一文錢都沒有,所以溜了,很簡單!”她一邊說,一邊伸手進口袋中,想表示那人確實沒做什麼。恰巧她現在身上的衣服是昨天那套男裝,所以她才發現了那樣東西。
“咦?”她看著自己拿出來的一個硬幣。“這是?”
“我看。”那是一便士。里奧馬上就明白了。“我知道了,這是我一位朋友的通知,殷格還在上海。”
“真的?”若潔真看不出一便士能有這麼多功用。“他怎麼說的?刻在錢幣上?”
里奧對她的問題咧嘴說:“不是。因為我們以前讀書時常用一便士來當暗號,只要他在某個不能說的地方,他就會在書中夾一便土。也許我們身邊還有什麼人,所以他不方便告訴我,他在哪裡。”
“他並沒有用書夾著。”
“可是在上海,誰會隨便塞給人家一便士?”
“萬一我沒發覺呢?”
“他會再和我聯絡,你放心好了。”
若潔看著他掌中那一便士。“那麼……我們是不是不去見徐買辦了?”
“為什麼不?”他反問。“我仍然要去。”
“可是你已經知道他的下落了。”
“可是我還是不知道他的問題。要想解決他的麻煩,應該從瞭解問題下手,我還是要去見徐先生,或許可以聽到有趣的故事。我也想知道那兩位跟蹤我們的人,是不是他的手下。”他套上外套,喝著咖啡說。
若潔幫他整理領子。“好吧,我已經告訴車伕,我們要去的地點了。”
“你不能去。”
她放下手。“我要去。”
“你不能去,太危險了。”
“我要去,假如你丟我一個人在這裡,我也許會有更大的危險。”她想到好方法說。
“是嗎?被無聊給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