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也不會相互寒暄、交談。
然而我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仔細地觀察她們,她們在做的事都是有條不紊,比如有人在澆花,就不會再有人去澆花,花在溫室裡生長得極其健康茂盛,但澆花絕對不是由一個人完成的,因為我記得上次我來的時候見到吳惠不是在澆花,而這次卻是她在澆花。我沒有打擾她,繼續向裡面走去,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人。忽然我看到有幾個人在洗衣服,她們洗完之後,就交給另一些人晾起來,她們之間完全沒有語言的交流,但是她們的行動卻是如此的和諧,就算是我們平時互相有著言語的交流,在做事的時候,也難免出現偏差,而她們的默契令人驚歎。
姚遠發現我正呆呆地盯著她們看,欣慰地笑道:“你也發現了吧?是不是覺得很詫異?”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只聽姚遠在一邊繼續輕聲說道:“你知道是什麼能讓她們有這樣的默契嗎?你應該知道,平時我們交流都是依靠語言的,然而人類的語言充滿了謊言和欺騙,是最不誠實的表達。動物透過叫聲表達內心的喜怒哀樂,嬰兒透過啼哭來表達,而我們成人,用成千上萬的語言來裝飾自己的感情,但卻無法表達出真實的情感。或許此刻我是悲傷的,但是我可以笑著說我很開心,如果此刻我是開心的,我也可以哭著說我很傷心,語言是最容易欺騙人的。”
我點了點頭,嘆了口氣:“是的,你說的對,人類的語言,是最會欺騙人的,你永遠都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姚遠笑道:“是的,可是人的思想是不會騙人的,思想交流是最純淨的交流,人們脫去了語言外殼的偽裝,以最真實的思想交流,做不得假。”
“你的意思是,她們現在進行的是思想交流?”我驚訝道。
姚遠得意地點了點頭:“是的,她們已經可以做初步的思想交流,她們已經捨棄了語言的交流,用純淨的心靈來相互交流,不會再有偽裝、欺騙。不過我的試驗還沒有完成,她們現在只能做簡單的思想交流,並不能如同我們講話一樣做深刻的探討,但是再等一等,再等幾年,我就會成功,到時候,她們不僅能透過簡單的思想交流做這些簡單的事情,更能夠探討人生哲理,傳授知識等等等等。”
“正因為她們現在把頻道調到了思想交流,所以對我們的語言交流才會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我提出了心中的猜想。
“正是如此,你悟性太高了,我就說我不會看錯人的。”姚遠高興道:“怎麼樣?是不是為我的成就而感到興奮?將來你將會是第一個分享這個成就的人,是這個時代的女主人。小云,不要再理別人說什麼,不要再去想什麼蝴蝶、凌楓,跟我在一起,一起見證這個偉大的時代的到來吧!”
“可是你想過沒有,我們之所以能生存在這個世界上,正是因為這個世界的虛偽,所以我們才有機會,才有未知的將來,才會有憧憬。如果大家都變成用思想交流的話,人的謊言再也無處藏身,整個世界的執行將都會被崩塌,你的成果,不會有人認同的。”
“我知道。”姚遠點了點頭:“所以這一切我都是在暗中進行,等研製成功之後,我會用飛機向地面播灑這些疫苗,到時候它們會像病毒一樣散播開來,只需要一個晚上,全世界都會被改變,世界將不再有爭執,人們都會達到最高人性的最高境界。”
“這真是個瘋狂的想法。你這個病毒,有名字嗎?”
姚遠笑了笑:“我把它取名為Y病毒。”
我明白他的意思,Y是遠的拼音開頭,也是雲的拼音開頭。
忽然,遠處的吳惠發出了一聲尖叫,好像出了什麼事情,姚遠急忙跑過去檢視。我乘著這個機會趕緊偷偷地往我邊上的人手上紮了一針,針孔注入了她的靜脈,血快速地被抽出,但是她好像完全沒有知覺,也沒有反抗。我迅速抽完了血液樣本,塞進口袋,向吳惠跑去。
這個時候吳惠已經安靜了下來,正被姚遠抱到床上靜靜地躺著,我忙問道:“她剛剛怎麼了?”
“似乎是藥物的反作用,她好像還是不太適應。”
“這個還會不適應的麼?”
“其實Y病毒也是根據人的意志力強弱而產生抗體。也就是說,如果你意志力很強,對Y病毒的反抗力就越強,而當你被注射之後,也就越難融合,也就會越痛苦。”
“也就是說她現在還是有著自己的思想的,所以會反抗Y病毒?”
“其實並不能這麼說,Y病毒並不是摒除人的思想,而是固定人思想的一種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