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相。”
“荀大人。”
兩個人客套了一番,便各自落座。
花廳裡只聽得見杯盞相碰的聲音,再無其他。
荀尚書斟酌了一番,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試探的問道:“皇上近來身子可好些了,什麼時候能夠上朝?”
眾所周知,皇帝如今昏迷不醒,政務都是由耿烈和幾位內閣大臣共同打理。他這樣問,也不過是惺惺作態,不想讓人拿捏住把柄而已。
耿烈輕描淡寫的瞥了他一眼,心不在焉的答道:“御醫們已經在儘量的診治了。”
這話裡包含的意思是皇上的病毫無起色?荀尚書抓住了這樣一個資訊之後,心思就開始轉動起來。小太子如今尚小,就算要登基,勢必也會由太后垂簾聽政,直到太子長大成人之後歸還權柄。太后一個女人家,又能有什麼主見,還不都是聽取他們這些臣子的意見?即便不是小太子登基,那麼最大的可能便是那位年僅十歲的先皇九皇子。可是據他所知,那位九皇子根本就不是塊當皇帝的料子,整日只知道舞刀弄槍,嚮往著江湖遊俠一樣自在的日子,就連他的母妃瑤太妃也是個不管事的。到時候,朝堂上的事情,還不都是他們說了算?
耿烈用腳趾頭都可以知道這位尚書大人的心思,因為他嘴角那抹不自覺的笑意,就已經出賣了他。
“尚書大人特意過府來,不就是為了詢問皇上的病情吧?”耿烈優雅的端著茶盞,動作有條不紊,看著令人很是著迷。
荀尚書輕咳兩聲,為自己的失禮感到有些汗顏,於是轉移話題道:“咳咳…耿相說笑了。本官過來,自然是想為耿相分憂的。”
“哦?原來大人是一番好意,本相失禮了。”
“耿相暫代監國一職,想必日理萬機,忙得不可開交。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本官定義不容辭。”
“荀大人的好意,本相心領了。最近也沒什麼大事,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不勞荀大人操心了。”
荀尚書沒想到與耿烈周旋良久,竟然沒有探出一星半點兒的有用訊息,頓時有些洩氣。誰說這位少年丞相很容易相處的?別看他總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但那笑容裡卻滿是算計和疏遠,根本就很難觸控到他的真心。
暗暗自嘲了一番,荀尚書不好繼續糾纏下去,打算另想它法,從其他幾位內閣大臣那裡入手,先將那份奏摺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