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子面前提起她了…”初荷咬著下唇,眼眶都紅了。
“知道就好,快些別哭了…都當孃的人了,怎麼還哭哭啼啼的,也不怕兒子笑話!”
初荷嘟了嘟嘴,總算是雨過天晴。
如雪最後還是沒能如願的到霓裳跟前來服侍,皇甫玄月將她的賣身契歸還於她,讓她出府自生自滅去了。
那樣心存不軌之人,他看著就心煩。
江南金陵城,江府
一個瓜子臉的婦人拉著另外一個圓臉的婦人站在院子裡某處說著話,嘴裡滿是酸氣,言語也十分的刻薄。“真不知道老太爺怎麼想的,居然容許外人住在府裡,還好吃好喝的供著,原本開銷就很大,如今多了那麼些吃白食的,這往後的日子可要怎麼過?”
“可不是麼…小姑都嫁出去那麼多年了,如今卻賴在孃家不走,還帶回來那麼多的閒人。唉…我們三房本就不受重視,如今在府裡更是沒有地位了。”那圓臉的婦人唉聲嘆氣的,心裡也滿是抱怨。
自從小姑帶著夫家的幾口人住進了府裡,這江府就沒個安生日子過了。小姑倒還好,原本就是個知書達理的,見到她們還算客氣,總是笑容可掬的。可是她那婆婆和姨娘們,完全不是個東西。寄人籬下,還整日昂著腦袋看人,當真是不懂規矩。
“你還好,在府裡好歹不用當家。可老太太將中饋交給了我,如今忽然多了這麼多開銷,可怎麼向老太太交待!”想到那些人不客氣的伸手向她要銀子,她就肉疼不已。
那些個家底,日後可是要留給他的子孫的。平白無故的被那些人佔用了去,她心裡哪會舒服!
“大嫂你也別太生氣了,誰叫老太爺寵著姑奶奶呢?”圓臉的婦人聽完了她的抱怨,撇了撇嘴說道。
反正他們三房將來是要搬出府去單過的,老太太答應的東西是不會少的,她也就懶得操這份心了。
只不過,蔡家的那些人也太不地道了。吃著江府住著江府的,卻還沒臉皮的擺貴夫人的派頭,的確是礙眼的很啊!
瓜子臉婦人,正是江府的嫡長媳雲氏。她是商戶出身,沒多少大家閨秀的氣質,總愛在銀錢上斤斤計較。可怎麼說,她都是江府的掌家人。如今府裡亂成這個樣子,她胸口的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啊。
“不行,我得找老太太說說去。老太爺也太縱容他們了,這日子沒法過了!”雲氏一甩帕子,急匆匆的就往老太太的居所去了。
圓臉的夫人也沒攔著,理了理衣袖,便悠閒自在的回屋了。
將她們的話全部收入耳朵的男子,雙手不禁握緊了拳頭。一向自視甚高的他,怎能容許別人這般詆譭他?這裡好歹是他的岳丈家,岳丈熱情挽留他們住下,他們這些人有什麼權利說三道四!哼,等到他將江府的一切都弄到手,到時候他倒要看看他們還如何的囂張!
想到這裡,男子便冷著臉大步離開。
“夫君這是怎麼了,臉色看起來很差?”江氏從老太太那邊請安回來,見到丈夫一臉的陰沉,不免有些擔心。
蔡桐冷哼一聲,說道:“還不是你那幾位嫂嫂,表面上笑臉相對,背地裡卻汙衊栽贓,當真是可惡!”
江氏聽到夫君這番怒火,暗暗地咬了咬牙。
在經歷了那些鉅變之後,江氏也算是認清了一些事。做人,還是要實誠一些,可不能昧著良心。被趕出王府之後,她的心反而踏實了不少。霸佔了王府那麼多年,麒麟王沒殺了他們,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她哪裡還敢拿喬?
可是夫君和公婆卻一點兒都沒有改變,依舊過著不勞而獲的日子,還認為那是理所當然。父親可憐她,才將她們一家子接回孃家小住。可他們不但不感激,還心生不該有的念頭,當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可即便如此,她卻不得不順從著。他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若是沒有了他,那麼她就什麼都不是了。她的身子已經壞了,再也無法生育。若是被休棄,那麼她就只能削髮為尼,常伴古佛青燈了。
她不想過那種日子,故而,對夫君一家子的言行舉止,她只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夫君何必與無知婦人一般計較,她們本就是那樣的一張嘴,說幾句又不會掉塊肉…”江氏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蔡桐給打斷了。
“你說的輕巧,你是沒聽到那些話,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她們當我們都是吃閒飯的麼?”
蔡桐說出來的話理直氣壯,絲毫沒有覺得臉紅。
江氏卻低下頭去,眼裡滿是哀傷。到了這一刻,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