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泛著金色,猶如金粒,給人帶來豐收富饒的感覺。
孟逐也是出身農戶,伺弄土地多年,也不曾見過長勢如此之好的稻子!
“在吳南,每畝多是稻產三石,麥產兩石。”沈文彬也是蹲下,仔細看著水稻長勢。
這兩人身為上官,做這姿態,就有些不雅,但誰也沒在意這些。
作為封建王朝,田畝收成,乃是舉國大事,關係著國運民生,兩人見得此田,有些失態,也是在所難免。
沈文彬檢視許久,才站起,活動著有些發麻的腿腳。
“我觀此田,卻有著四石,畝產漲了四五成!”
“這城隍神,還真有著大能,我直到現在,見著這田,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宋玉和方明乃是一人之事,至今仍被掩飾得很好,畢竟經過輪迴,宋玉的神魂氣息,都有了改變,就是用上神通演算,也絕對算不出與方明的干係。
如此一來,在外人看得,就是宋玉以三府信仰,換取城隍助力。
這交易,當初很多人,都認為不智,但被宋玉強行壓下。
沈文彬和孟逐,身為核心,多聞機密,也知道這田產事宜,乃是交易條件之一。
但真實看得,還是有些不可置信之感。
“呼……”孟逐也是起身,長出口氣,似隨意說著:“每畝都有四石,新安今年,幾乎比去年多收了一倍的糧食,這三萬軍的給養,都出來了……”
方明之前,在三府廣泛招兵,足足招了兩萬,加上之前,就有三萬虎狼!
“你漏算了山越兵,加上呼和所部,我軍幾有四萬,州兵也才三萬不到,這兵力上,還是我方佔優……”
沈文彬補充著,雖然對山越歸降之事極為詫異,但呼和盡出精銳投靠,又將婦孺遷至府城腹地,卻是真正將生死交在宋玉之手,再也做不得假!
“山越兇蠻,多不聽號令,若真要用之,非得狠狠操練幾次,讓他們習得軍法紀律才可……”
孟逐頭也不回地說著,身為正統讀書人,對化外蠻夷,天生上就有些心理優越感,饒是孟逐,也不能免俗。
“這也是……”沈文彬想起之前見過的山越將領,特別是那如虎狼一樣的目光,頓時打了個激靈。
隨即搖搖頭,似乎要將回憶丟擲頭外。
看著附近無人,農戶遠遠避開,跟班親隨都綴在遠處,讓二人自在說話。
就上前,嗓音壓得極低,說著:“孟逐,你就近服侍主公,可看出什麼?”
“看出什麼?”孟逐微笑反問。
不待沈文彬回答,就看著遠方,似在喃喃自語:“修葺府衙,還可說是為了辦公!可收集名貴木材,建造宗廟,又請了族長前來,準備迎接五代祖宗入內,這就是要再進一步了……”
此世祭祀關係力量,所以規格更嚴。
按制,平民只能祭祀一代,士族三代,公侯五代,王爵就可祭祀七代,至於九代都祭,那只有皇族才可以。
這裡的祭祀,說的乃是接受外人公祭,當然,各朝多有不同,比如大乾,又加了規定,郡望之下,都受不得公祭。
只有廣受外人祭祀,收得香火氣運,祖靈才可強大,甚至開出福地,庇護族人魂靈。
這在大乾,是大部分中小世家,一輩子的追求。
郡望之類的世家,能讓自家祖宗受得外人祭祀,但礙於規矩,只能祭祀三代,除非再出個公侯!
但有著世襲公侯,就是門閥世家的門檻,一向被把持甚嚴,不逢著天下鉅變,那是想也別想。
不少郡望世家,就是被卡在這步上,數百年,都是不得寸進,無數英豪家主,也是止步於此,引為畢生憾事。
現在的宋玉,要修建宗廟,祭祀五代先祖,就是稱候之兆!
主公要自己稱候了!
這是宋玉故意放出的風聲,就是要看手下態度。
這同僚,乃是主公母族,知道的訊息,還會比自己少?
只是前來打探自己口風罷了!但孟逐既然出仕宋玉,一身的榮辱興衰,乃至生死存亡,都系在宋玉身上,現在見主公能更進一步,也是極為欣慰。
當即說著:“逐受主公大恩,當誓死以報!現在見主公光耀先人,也是說不出的快慰……當上奏恭賀……”
方明要稱候,就是徹底走上朝廷對立面,相當於光明正大地扯旗造反,這兇險自然有,但孟逐一路過來,對宋玉志向,有著瞭解,也認為自己主公,有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