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隱約有種感覺,另一個他,那個“尼克”,大概是一個懂得說恰當話,懂得*,懂得跳舞,懂得調酒,也懂得鑄劍的人。
別問他怎麼知道。他就是知道。
女孩子會看上另一個他,一點兒也不奇怪。
……別這樣。
羅爾,別這樣。
打個商量,再給他一點兒時間?他樂意去學,去學說俏皮話,學調酒,當然更要好好學學怎麼打造大劍……他會學得又快又好的,就像跳舞一樣,他會的。
別,別那麼快就做出選擇,拜託再給他一點兒時間,他也能變成她喜歡的那個樣子——
這些話像是暴風之夜的海浪,在他的腦子裡咆哮著,聲嘶力竭地吶喊著,幾乎就要衝出他的喉嚨。
但是不行。
他說不出口。
那樣就顯得……太卑微無用了。她怎麼可能喜歡那樣的男人?
所以,他只能安靜地,如臨死一般,沉默地貼著她的唇。
一秒,兩秒,三秒。
他不敢看她,卻在心心念念地數著。
以一種獻祭的姿態,等著她將他推開。
突然,他感到自己唇上微微一痛。緊接著,又有什麼柔軟的、溼潤的東西輕輕在他唇上頂了頂。
“你抓痛我了。”女劍士貼著他的唇說,琥珀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顯得又活潑又滑稽,“再不放手,我就真的用力咬你了喂。”
“你們再不分開,我就要衝你們扔魔法球了。”
瑟羅非被這突然出現的蒼老聲音嚇得岔了氣,彎著腰扶著尼古拉斯的肩膀一陣猛咳。
等她好不容易抬起頭,淚眼模糊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管家提著一盞繞滿了三枝藤的燈,歪著嘴豎著眉毛,似乎看到了世間最慘不忍睹的場景:“光天化日,談什麼戀愛!現在的年輕人到底知不知道檢點這個詞要怎麼寫!”
女劍士抬頭望了望深藍色、佈滿星星的天空,撇了撇嘴。
老師最大。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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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怎麼在這裡?”
瑟羅非畢竟是自詡臉皮有著甲板質量的男人(?!),她很快定了定神,開始進行符合“久別重逢”這個主題正常問候。
可惜有人明顯不樂意配合。
“反正不是特地來看你們從頭到腳粘在一塊兒的。”管家乾巴巴地道。
“他為什麼這麼不高興?”瑟羅非小聲問。
“……”尼古拉斯竟然認真想了一下,正色回答:“因為他已經快要五百歲了,卻從來沒有過女朋友。”
“……”槽點太多,瑟羅非需要起碼一隻紅毛過來和她分工來吐。
“好了,我現在更不高興了。”管家冷笑一聲,“我決定把你們扔在這裡,你們自個兒跋涉半個月,繞過森林巨獸的龐然大口,躲過暗藏在石縫裡的劇毒植物,再衝破避世精靈們的箭頭——”
“老師能帶我們去樹核!”瑟羅非眼睛一亮,啪地一下乾脆利落地推開尼古拉斯,臉上帶著老年人最喜歡在少年人臉上看到的恭敬、崇拜,和充滿朝氣的笑容。
“我們還等什麼?快出發吧?”瑟羅非率先往前蹦躂了幾步。
……居然連眼神都變得清澈起來了!
管家瞥了一眼尼古拉斯,認命地嘆了口氣:“走走走。”
過了一會兒,這棵見證了一個不怎麼激烈的親吻的老樹再一次迎回了三個人的身影。
管家甩著那盞精緻漂亮的三枝藤燈,一下一下地敲著瑟羅非的腦袋:“不認得路就不要亂蹦!不要亂蹦!你看看你!把我的方向都帶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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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一個快五百歲沒有女朋友的老爺爺的心情,瑟羅非不太能感同身受,但她發現了管家確實很不開心。
她問管家你之前一直待在精靈聚居區嗎,管家嗯了一聲;她接著問你怎麼到聚居區的,管家就回以一聲高深莫測的呵呵。
她問管家你是特地來接我們的嗎,管家嗯了一聲;她接著問你怎麼知道我們來了啊,管家依舊回以一聲高深莫測的呵呵。
……根本沒有辦法好好聊天。
見瑟羅非不說話了,管家滿意地點頭,毫不客氣地接過了話題的引導權。
於是,女劍士和船長聽了一耳朵“有效研究證明在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