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燻人。
炕上睡了兩個人,兩個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夥子,剛才那個剛上炕,還在翻身。
李凌風過去點上了炕旁那盞油燈,燈火竟只一點兒,很微弱,但在李凌風、趙振翊眼裡已經夠亮了。
剛才那小夥子還沒睡著,燈一亮,他迷迷糊糊說了話道:“愣子,半夜下炕你還點燈,讓掌櫃的瞧見你準倒黴,還不快吹了。”
李凌風伸手拍了拍他。
小夥子又說了話道:“你怎麼這麼膽小,點上燈了還害怕去,去,自己去吧,我困死了。”
李凌風又拍了拍他,道:“醒醒吧,坐起來說幾句話,待會兒再睡不遲。”
小夥子聽出話聲不對,睜眼一看,一下子兩眼瞪圓了,睡意全沒,坐起來就往炕裡挪:“你,你們……”
李凌風道:“輕點兒,別吵醒了你的同伴,我們不難為你,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幾句問話。”
小夥子直點頭:“好……好,你……你們要,要問什麼?”
李凌風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小夥子道:“我……我們掌……掌櫃的是開……開茶館兒的,我……我們是茶館兒的夥計。”
李凌風道:“你們的掌櫃呢?”
小夥子道:“在,在上房屋裡。”
李凌風道:“我們去過了,他不在。”
小夥子道:“他不在?誰說的,不……不會吧,都這……這時候了,他……他能上哪兒去。”
李凌風道:“你不知道他出去了?”
小夥子頭搖得跟布郎鼓似的,道:“不……不知道,真……真不知道。”
李凌風道:“現在我告訴你了,你可知道他上哪兒去了?”
小夥子仍搖頭道:“也……也不知道,真的,我真不知道。”
李凌風一眼就看出這小夥子不像個會武的,再看他嚇得這個樣兒,料他是個真真正正的夥計,只知道幹活兒,別的什麼都不知道。
李凌風沉默了一下道:“你們這家茶館兒是你們掌櫃的一個人開的麼?”
小夥子點了頭道:“是,是的。”
李凌風道:“不是後頭唐家大院那位唐大爺開的?”
“唐大爺。”小夥子怔了一怔,搖了頭:“不,不是的,唐大爺怎麼會看得上這種小生意。”
李凌風道:“我跟你打聽件事兒,前兩天你們這兒有沒有一個姑娘住在這兒?”
小夥子道:“你是問我們掌櫃的那個外甥女兒吧?走了。”
李凌風心頭一跳,道:“你們掌櫃的外甥女兒?”
小夥子道:“是啊,我們掌櫃的說那是他外甥女兒。”
李凌風道:“走了?”
小夥子道:“真的,我不騙你,我在前頭看見她從後頭出來上車走的。”
李凌風道:“可知道她上哪兒去了?”
小夥子搖頭道:“不知道,我們掌櫃的沒說,我們也沒敢問。”
李凌風道:“你們掌櫃的這位外甥女兒是什麼時候來的?”
小夥子道:“我們掌櫃的說是前兩天。”
李凌風道:“你們掌櫃的說是前兩天?你不知道?”
小夥子道:“不知道,我們根本沒看見她來,直到她走才知道。”
趙振翊突然問道:“你們掌櫃的那個外甥女兒是什麼時候走的?”
小夥子道:“前天,前天晌午。”
趙振翊看了李凌風—眼又問:“你們掌櫃的那個外甥女兒長得什麼樣兒?多大了?”
小夥子道:“二十多一點兒,挺白淨的,長得也挺好。”
趙振翊道:“瘦瘦的?”
小夥子道:“對。”
趙振翊道:“眉心有顆紅痣?”
小夥子道:“沒有,這我沒瞧見。”
趙振翊道:“聽見她跟你們掌櫃的說話沒有。”
小夥子想了想搖頭道:“沒有,沒聽見她跟我們掌櫃的說話。”
趙振翊轉眼望向李凌風。
李凌風點了點頭道:“好吧,沒事兒了,你睡你的覺吧,我們走了。記住,別嚷嚷。”
吹滅了燈跟趙振翊行了出去。
趙振翊低頭道:“李兄,咱們上了他們的當了。”
李凌風道:“恐怕連剛才咱們問過的那個血滴子也矇在鼓裡。”
趙振翊道:“以我看這個女的不是譚姑娘,那夥計說她眉心沒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