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傷好了,可是兩個人走的是艱而險的山路,又耗費內功真氣,可也累得差不多了,第三天夜裡,加上第四天半天的歇息調氣才恢復過來。
體力恢復再走,這當兒兩個人已置身於群山之中,四望都是參天的高峰.根本就投有路徑,可是山裡的景色是幽靜的動人的,花香、鳥語、清泉、怪石,加上滿眼的欲滴青翠,真能令人心曠神怡,塵念全消。
李凌風感觸良多地道:“有朝一日擺脫江湖,要能在這種地方築一椽茅屋,把後半輩子全放在這兒該多好。”
盧燕秋也為之陶醉,也為之神往,嗯了一聲,眸子裡閃漾著幸福的光采,道:“可不,種點莊稼種點菜,再養些雞鴨,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孩子到處跑,到處鬧,樹上爬爬,草地上滾滾,拿這些石頭當馬,熱了山泉裡泡泡,白天看山聽鳥語,到晚上孩子睡了,咱們倆在屋前煮上一瓢山泉,放上兩根清香的茶葉,看看月亮談談天,興來時坐它到大天亮,該有多好多美!”
李凌風忽然伸出一根小指道:“來,咱倆勾勾。”
盧燕秋微愕道:“幹什麼?”
李凌風道:“有一天江湖事了,咱倆就馬上跑到這兒來自己動手蓋房子。”
盧燕秋馬上伸出她那水蔥般的玉指勾住了李凌風那根小指,四目相望,兩個人都笑了。盧燕秋張臂撲進了李凌風懷裡,嬌軀依偎,粉臂緊摟,一張嬌靨貼在李凌風險卜,在李凌風耳邊夢囈似的道:“凌風,我好高興,我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
李凌風何嘗不高興,又何嘗不激動?他一隻手就要擁上纖腰,盧燕秋忽然離開了他,俯身拾起一根枯枝,小鳥兒也似地飛到一旁,繞著幾棵樹在地上畫了一個大圈子。
李凌風道:“燕秋,你幹什麼?”
盧燕秋抬手一掠垂下的秀髮道:“這塊地是咱們的,咱們的房子就蓋在這兒。”
一扔那根枯枝,往地上一坐,望著李凌風皺眉噘嘴,嬌態畢露,道:“凌風,我不管,我不想走了。”
李凌風一步跨過去坐在了她身邊,道:“我也不想走了。”
盧燕秋霍地轉過臉道:“為什麼要等來日?何不現在就擺脫江湖。”
李凌風神色微黯,淡然笑道:“我又何嘗不想,但是辦不到,我不能讓我父親死得不明不白,更不能讓譚大人死得不明不白!”
盧燕秋嬌軀一歪,撲倒在李凌風的膝蓋,臉向外,緩緩的說道:“我忘了!”
李凌風抬手撫著秀髮,無限愛憐,帶著歉疚,道:“放心!燕秋,我一定要達成咱們這個心願,就是你剛劃的這塊地兒,他日再來的時候,咱們要帶些種子……”
盧燕秋突然轉過了臉道:“還有衣裳、被子,鍋,碗、瓢、勺。”
李凌風道:“對。”
盧燕秋一頭又撲進了他懷裡,道:“我真巴不得那一天就在眼前。”
李凌風抬眼遠望,道:“會很快的,燕秋,會很快的。”
盧燕秋投說話。
李凌風也沒說話。
半晌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