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猛撲落。
羽嫻也操縱機關與木甲螃蟹硬碰硬的撞在了一處,兩具木甲迎空相撞之下平分秋色,各自退出兩丈遙相對峙之間,同時放出了機關暗器。
兩片暴雨似的寒光在空中猛烈對撞之間,如同兩顆夕陽同時降世,相對之間噴出萬道彩霞,不知從哪裡放出的無數只暗器,金芒閃掣發出尖嘯之聲,滔滔流矢飛射穿擊,銀芒點點的連成束,只在轉眼之間,甚至不聞金鐵撞擊,兩隻木甲之間聯動的璀璨火雨,便立時又趨向幻滅!
受到暗器波及的人頭京觀,在四下亂飛的暗器之間全部崩散,無數顆人頭如同星羅滿布般的被釘在大廳四周,更多的首級卻滾落在地面上,仰視著兩隻遙相對峙的木甲機關。雖然大廳一切又歸於沉寂,但是牆上落下的血滴卻在嘀噠作響,給人一種難以名狀的悚然。
陳三明知道自己的暗器難傷血轎分毫,但是他所做的卻是在消耗對方的力量。只有耗盡了羽嫻的暗器,他才有可能貼近對方近身搏擊。
果然,羽嫻第二次放出機關暗器攻擊對方時,木甲螃蟹已經放棄了對戰,開動八爪橫向疾行之間登上了牆壁,在無數暗器的瘋狂追擊下飛速疾行之間,忽然起跳躍向血轎頭頂。
羽嫻本能的操縱著血轎想要躲過對方撲擊,誰成想,飛在空中的螃蟹,四爪前伸脫體而飛,直接釘入對面牆壁之後,連在蟹爪後面的鐵索跟著飛速收緊,拖拽著木甲螃蟹再飛幾丈,直接落在轎頂。
沒等羽嫻啟動血轎,螃蟹八爪已經飛速收緊,緊緊扣在轎子四周,兩隻蟹螯也跟著鉗住了轎杆。那情景就像青蟹捕食海蚌,蟹腿狠狠的刺向血轎。
羽嫻大驚之下,猛力推動機關,整個血轎像是陀螺般在原地急速瘋轉,巨大的慣性幾乎將木甲螃蟹掀了起來。哪知木甲螃蟹又從腹部伸出幾道鋼鉤刺進轎頂,整個貼在轎子上。
血轎就這樣帶著木甲螃蟹,在大廳中來回彈跳,從天到地的瘋狂撞擊,甚至落盡血池高速轉動,攪動池中血水八方噴濺。不一刻,就像大廳染得一片殷紅。
好不容易,羽嫻在停住了掙扎,就這麼與對方的木甲機關僵持在了一處。
“我勸你趕緊交出血轎,讓我順利進入機關中樞,還能饒你一命。否則,早晚會餓死在裡面。”陳三的聲音又傳了出來,不過,明顯大了很多,甚至像是在吼叫。
羽嫻冷笑道:“你大可以試試誰先餓死。”
陳三暴怒道:“快,交出血轎,別讓我多說廢話。”
“他答非所問!”連續交談幾句之後,羽嫻明顯感到對方不是在聽自己說話,索性封閉了血轎外面傳聲孔靜等對方下文。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三似乎再也忍受不住飢餓的折磨,從木甲螃蟹裡爬了出來,試探著接近散落在地上的人頭,幾經掙扎之後,才抱起一顆張口大啃……
一面啃食人頭的陳三,不時瞪著血紅的雙眼看向血轎,那樣子就像是一隻蹲在角落裡食人冤鬼,不看他嘴角上的肉星和血跡,光是他眼中的怨毒,就足以讓人心驚膽戰。
也正是這時,羽嫻才看見對方的耳朵裡滲出了膿血,估計是在雙方木甲瘋狂撞擊下被震碎了耳膜,已經變成了聾子。羽嫻心驚之餘更覺得即使餓死也不能和對方妥協,一個人如果到了吃人的地步,就說明他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也更不會有什麼合作可言……
羽嫻說到這裡,深吸了一口氣道:“要不是,你們忽然出現,我真不知道怎麼擺脫陳三。對了,你們怎麼會到圓月密室,難道是仙府也參與進來了?”
機關中樞5
小蔡苦笑之間,把自己離開仙府進入圓月密室的經過簡要的說了一遍。羽嫻不勝唏噓之間也為梅心兒的離去傷心不已。
歐陽陌陌也喃喃自語道:“原來謝半鬼心裡還曾經有過另外一個人。”
“所以,無論如何,不要在謝半鬼面前提起梅心兒,不然,很容易造成他記憶的混亂。”小蔡站起身來眼眶微紅道:“不說這些,還是想想怎麼出去吧!”
羽嫻指著天棚道:“我也一直琢磨陳三所說的辦法。但是,有兩個地方我一直都想不通。第一,我們現在距離地面至少隔著三層密室,而且退路全部被人封死。我們該怎麼返回地面?第二,就是我想不明白,血轎該怎麼飛簷走壁。據我所知,血轎沒有這種功能。”
“這兩個問題都可以解決。”歐陽陌陌笑眯眯的站了起來。
作為南鬼斧的嫡傳弟子,歐陽陌陌本身的戰力不算強悍,但是說到機關一道,卻就可以躋身於宗師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