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拔急紅了眼,出劍如暴風驟雨一般不肯停歇,再不顧及自身,李淳依舊是以柳絮身法閃避,雖然吃力,心中卻是漸漸寧定。
照這樣下去,烈拔的消耗越來越大,等到他消耗過頭的時候,就是他反擊的時刻了!
“沒想到那些老頭的評價還真有用……”
若不是那些品劍師的點評,烈拔或許還能夠保持冷靜的頭腦,他若是繼續穩紮穩打拼根基,那勝負如何,倒還真的未必可知。
縱然李淳有高明的弱柳扶風劍法,但若在烈拔的攻擊之中消耗太大,可未必就一定拼得過又快又狠的飛電光之劍。
越天鷹的面sè越發yīn沉,看到烈拔的表現之後,他恨不得立刻出言提醒,偏偏剛才品劍師已經說過話,若是他再指點的話,就要直接判霹靂堂負,也只能強自忍耐。
“這個笨蛋……枉費我花那麼多心思在他身上!”
他咬牙切齒。
擂臺之上,烈拔的攻擊絲毫沒有減弱,他的根基不差,在劍法之上浸yín了十年的功夫,短時間之內,保持這樣迅捷的攻擊速度,還不是太大的問題,但他的每一劍雖然勢大力沉,但卻彷彿在李淳的意料之中一樣,對方總是能夠提前做出閃避。
劍鋒一動,人已移位,許多強橫的劍招還沒施展到一半,就已經註定落空。
李淳身隨劍轉,真像是柳絮一般,滿場滴溜溜亂轉,場上的局勢,又恢復到了最初的模樣。
只是兩人的心態,已經完全不同。
李淳胸有成竹,雖然也是不敢有絲毫怠慢地盡力閃躲奔逃,但卻知道無論如何,自己的消耗都遠遠小於攻擊暴烈的烈拔;
而烈拔,卻是越來越急。
“怎麼可能?這麼可能這麼久都拿不下這小子!”
烈拔心頭焦躁,手上的勁力越用越大,帶起呼呼風聲,劍勢真如奔雷閃電一般,化作萬千劍影,將李淳的身影完全籠罩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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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宛如情人的手】
“這般使劍,全無韻味,與拿著柴刀有何差別?剛才的劍法還有幾分穩健沉雄,現在是越發差了!”
古老爺子皺起了眉頭,終於開口批評。
烈拔心中氣苦,但這時候哪裡還顧得上品劍師的評價,論劍已經輸了,要是鬥劍再輸,那可就是一敗塗地,這叫霹靂堂還有什麼面子?
他越是著急,劍法就越見散亂,雖然每一劍刺出都勢大力沉,隱隱有風雷之聲,帶著犀利的電光,但偏偏李淳身形如游魚一般,狡詐得緊,死活沾不上他半點衣襟,這再犀利的攻擊又有何用?
飛電光劍法極為消耗體力,暴風驟雨的攻擊持續不到二十分鐘,烈拔的額頭開始見汗,喘氣也有些不勻,腋下和背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
反觀李淳倒是越發的從容,他越戰越有底氣,到此時如閒庭信步一般,身形輕靈優雅,飄忽不定,雖然看似只守不攻,但卻沒有一點狼狽之像,衣袂飄飛,長劍如虹,一副濁世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陸曼娘看得眼睛放光,李淳居然真的超水平發揮,不但將入門的柳絮劍法衍伸出如此曼妙的劍意,得到諸位品劍師父的認可,在實戰之中,也靠著這輕妙的劍法抵擋住了烈拔的猛攻!
到這個地步,已經可是說有了九成勝算,這叫曼娘如何能不驚喜!
“小淳,敵勢已衰,何不擊之!”
陸曼娘看出破綻,高聲大叫。
李淳哈哈大笑,“既然曼娘這麼說,那我就不留手了!”
他劍光一抖,劍上的纏綿之意又起,正是他折服一眾品劍師的那一招絮隨蝶舞!
“飄颺南陌起東鄰,漠漠濛濛暗度chūn。”
“花巷暖隨輕舞蝶,玉樓晴拂豔妝人。”
他出手的時機把握得極準,正是烈拔氣力已衰的關頭,飛電光劍法的威力和速度已經遠遠不如之前,這一劍反擊,頓時以無盡的纏綿劍意,鎖住了烈拔的長劍!
“我抗議!”
越天鷹大急,開口大叫:“各位品劍師,剛剛說過場外不能出聲指點,陸曼娘怎麼能提示反擊的時機?”
古老先生正為李淳的劍意所感,頻頻點頭之際,聽到越天鷹的抗議,不由眉頭一皺。
“你那弟子氣力已衰,誰看不出來,陸曼娘喊了一聲,哪裡能算是什麼指點?”
“這……”
越天鷹氣得肝都發顫,剛剛自己喊兩聲讓烈拔穩下就是犯規,陸曼娘提示反擊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