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娘子那兒得來的御心宗御人心法,他雖然沒有深入修煉,但是也曾細細地參研過一遍,就算自己不以此來害人,也要防止別人的手段。
這天魔之音,算是御人之法當中比較淺顯的手段,以聲音打動人心,類似催眠一般,引導人做一些本不會做的事。
——當然這手段也不算厲害,就算是中了天魔之音,要人做大大違背自己心願之事,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過應對這一群沒有廉恥的劍客,倒是毫無壓力,他們本來就對河神招親之事充滿了期待,只要稍稍一引領,當然都是毫不猶豫地跑了出去。
一時間,客棧倒是變得門可羅雀了——就連那當夥計的小三子,也是跑了個不見蹤影。
“此事有些古怪。”
如果所謂河神招親,一直都是這樣,那其中就有些怪異了。
“少爺,雖然天魔之音是不上臺面的手段,但他們若是以此法應付了多年,那隻怕背後之人也不簡單,是不是不要多生枝節?”
以吉祥的本意,當然也想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她也知道李淳還有要事在身,似乎不必要去多惹麻煩。
“哈哈哈哈!”
李淳發出一陣長笑。“吉祥。你知道我是註定要成為劍聖的男人,以後還要闖入永珍天界,這麻煩已經夠大了,我豈會害怕一些小麻煩?”
就算是沒有麻煩,他也要找麻煩上身,藉以淬鍊自己的劍法和心性,遇上這種事,他豈能不管。
說完這話,他從容起身,一步三搖慢吞吞地朝著門口走去。
“壞了壞了壞了!”
剩下唯一一個掌櫃連連跺腳。“連這位公子都中了招,只不知道這一次。又有幾個人能夠回來!”
二三十年前,他也見過這河神招親。
那時候他年輕,差點也中了招,要不是父親用擀麵杖打昏了他,只怕也沒有今日的他。
那時候一樣也有一大廳的豪客,去的時候一個個眉飛色舞,回來卻不剩幾個。還個個渾渾噩噩魂不守舍,像是被人攝去了魂一般。
好不容易有人在客棧之中住了幾天清醒過來,卻對那夜之事完全忘得一乾二淨,根本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所謂有人得了財寶劍譜,掌櫃身在桃葉渡,卻是從來沒有親眼見過。
那些人是死是活,過了這麼多年,他心裡也仍然沒底。
桃葉渡的居民,或多或少都知道這河神招親之事。有那麼一點蹊蹺,他們也會盡可能地勸前來參加河神招親的劍客,只可惜,沒什麼人聽得進去。
最後,他們都諱莫如深,也不敢去探究其中究竟。
反正,那些無恥又強橫霸道的外鄉劍客死不死,跟他們沒有太大的關係。
李淳看上去與他們不同,掌櫃是真心想要勸他,可惜他最終還是忍不住出去了,這讓掌櫃非常地遺憾。
“想不到有美婢在身旁的翩翩佳公子,都受不了這誘惑,真是可怕!”
掌櫃嘆了口氣,轉身又對背後的神像上了一炷香,虔誠地低頭祈禱。
——他低頭的時候,自然沒有注意到神像的眼睛,在一剎那間閃了一道紅光。
***
李淳出了客棧,遠遠地綴著那一群近似瘋狂的劍客,轉過了半條街,果然見到遠處赤水河面之上,有一隻巨大的畫舫。
紅色的帆高高的舉著,在月光下反射出詭異的光芒。
“越發奇怪了!”
李淳口中嘀咕著,緩緩前行。
簫聲正是從畫舫之上傳來的,此時不再有人說話,只在簫聲間歇時,偶然傳來女子的喘息和調笑之聲,讓人血脈賁張。
吉祥緊張地瞧了瞧李淳,看他並無異樣,這才放下心來。
“放心,我身有神佑,又曾參研過御人心法,不會輕易被魔功所制。”
李淳微笑點頭,顏火兒走後,他可是認真地總結過自己的優勢和資源,對自己現在能做到什麼,不能做到什麼,將來的發展和方向,都是有了一個更明確的認識。
最大的金手指自然還是琅嬛玦,不管怎麼樣,隨著他實力的提升,琅嬛玦能夠提供的劍譜也會更加高妙,這藏著世間無數絕世劍法的寶庫,總會慢慢地向他敞開,這也是他為什麼能夠有信心挑戰永珍天界的最主要原因。
除此之外,在彌天世界他現在縱然不能橫著走,其實也已經不是別人可以隨意對付的螻蟻了。
一郡解元這個身份,本身就讓他受到了朝廷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