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從司馬明炎那裡回來的第三天的我吃完早膳後不久,草草就變得很奇怪。
不止是她,我感覺整個月滿宮的奴婢都很奇怪。
為什麼呢?
因為她們用一種不敢直視我的眼神看著我。
是什麼原因讓她們變得如此異常?
我不知道。
我試著出宮殿的門,到外面走走。可是,連外面的宮人看見我面上恭敬,我一走,他們便成群在我後面嘀嘀咕咕地說些什麼,我聽不清楚。
我耳力沒有蘇幕遮那樣好,甚至比常人還要弱一些。
所以,當我停下來,想聽個清楚的時候,那群宮人急忙做鳥獸散。
我皺著眉,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
嗯。
今天的天氣好像也不太好,烏雲壓頂,似乎隨時要下傾盆大雨。風也委實大了些,走在宮道上,那風便帶著滾滾煙塵順氣流吹了過來,讓我不得不拿起寬大的袖子遮面,拉著草草趕快回宮。
我挺屍在榻上,極不舒服地想開啟窗戶,卻被灌進來的風吹得整個人都凌亂起來,讓我不得不緊忙重新把窗戶關上。
這樣沒有陽光的天,室內溫熱的空氣叫人周身都變得壓抑起來。我深呼吸了幾次,卻沒有什麼卵用,便放棄了這個舉動,開始回憶剛才走回來的時我路過各個地方的場景。
我躲在寢殿裡,把草草連著所有服侍我的宮人都趕了出去。
沒有人隨身侍候著,只因我並不喜歡那些人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我沒有問草草,也不想為難她。
可如果是這樣,我應該問誰呢?
誰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整個皇宮的的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我。這讓我懷疑是不是我的面容著裝出了問題。
這樣一想,我下榻穿鞋迫不及待地跑到銅鏡面前。
可是,鏡中的那個女子就是洛笙歌啊,怎麼看都十分得體。而且若是真有奇怪之處,草草也會給我指出來啊!根本什麼好忸怩之地。
我又回憶了一下後宮最近發生的事,也並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等等。
若不是後宮有事,前朝說不定發生了什麼大事啊!
可是……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人看我都跟看我是來自外星的ET一樣呢?
嗯……
我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撐著腦袋開始神遊。
我在等。
在等草草主動告訴我為什麼。
我知她是最疼我的人,知她是最瞭解我的人。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草草便敲門了。
我立即起身喚了聲:“進。”
草草把門關上,快步走在我面前停了。卻“噗通”跪下,抬起臉看她紅腫的眼睛還抽咽著煞是可憐。
我見狀,忙把草草扶起來,小心問道:“怎麼了?草草。為何哭的這樣傷心?”
草草此時的力氣大的很,執意不起,我知沒法,只得蹲了下來,撩了撩她的淚溼的一小撮發。
草草抓著我的衣袖,帶著哭腔對我說道:“娘……娘娘,昨日深夜,丞相府裡的所有人都被抓了起來,皇上說左相大人通敵叛國,要實行“九族連坐”,如今正坐著囚車要去法場斬首呢!!娘娘!您快去救救丞相大人吧!嗚嗚……”
我聽到之後,震驚半天沒回過神來。
這一定是夢,是假的!
直到草草再次來我的衣袖,我才轉醒了過來,急忙捏了一下手臂,只聽得草草“啊——!”的一聲。
我見狀況好像真的不對勁,站起身欲往門外衝去,卻不想再次被草草拉住。
草草搖著頭勸我道:“娘娘,如今宮門警衛比平日加了許多,怕就是您跑出宮去,萬萬不可!”
我被制止住,心裡似有一團火在烈烈燃燒。
我拉著草草將*板掀開,花花替我走在前面。
因為我根本不知道法場在哪裡,若沒有人帶路,我恐怕只得在落桐城裡瞎晃悠。
我在窄窄的小道里快步走,因為頭上的飾物太過繁瑣,便走便拔掉。
當我走出地道的時候,身上的飾物幾乎被我摘光,這樣跑起來也輕鬆一些。
我自認為是一個理智的人,不會被任何事衝昏了頭腦。但是,若有人要屠我滿門,我怎能不阻止!
天空傳來轟隆隆的悶雷聲,似一根長鞭打在我的腳後,催促著我時間不等人。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