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彰先生,所以就答應下來了。那個人對我有恩,沒什麼正式理由,我也不好拒絕人家的。”
“三浦先生嗎……”
“其他兩個人也是一樣。他們才不會想和我同桌喝酒的,可是又怕惹一彰先生不高興。所以才不情不願地答應了下來。”
班裡最年長的三浦深受教授們的信賴,是班裡說話最管事的存在。所有的學生都對他敬重幾分。
既然是三浦的熱情邀請,的確是不好拒絕吧。他們又是一個班的同學,今後還必須得一起做很多實習才行。
“其他班的人在分組之後不是去聯誼過,就是去唱過卡拉OK,只有我們這一組一次也沒去過了。”
“原來如此。雖然是晚了一點,但三浦先生制定這麼個計劃,是想要促進你們的關係吧。”
恐怕他也和純也一樣在擔心著不能溶進同學之中的透吧。為了消除他在班裡的隔閡,才熱心地給他安排了這次酒會。
“好不容易才有這麼個機會,你就好好地去玩吧。”
“怎麼可能玩得好。我是出於情理和義務不得已才參加的而已。本來就沒什麼可說的,估計也就加把勁吃吃喝喝罷了。真是的,如果是和一彰先生兩個人也就罷了……”
“唉?”
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透自言自語一樣嘟囔出來的最後一句話,純也的身體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但是他還是小心著沒有讓透看出來。透覺得很麻煩似地嘆了一口氣,走出了房間。
第二章
透從一大早就全身都倦怠之極,他懷疑自己會不會在今天的課程上睡過去。
上午是法醫學的課程,下午是實習,這兩者都是由宇都宮教授負責的。
可是如果坐在最前排,在至近的距離仰望著教授的臉的話,透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害羞,於是就選擇了前面數來第三排的位置聽著課。
上課的時候和實習不一樣,座位是自由選擇的,所以總是關係好的人坐在一起。最近透的身邊坐的常常是三浦。
“……可能有很多人認為法醫學是電視劇或者小說裡的事情,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可是將來如果大家在沒有監察醫生制度的地方做了開業醫生的話,就有可能會接到警方的要求,對非自然死亡的屍體進行‘檢視’的。
當然,警方不會把解剖也交給地方醫生進行的,但是會要求醫生判斷出是否有進行解剖的必要。到了那個時候,大家也會希望自己不要丟臉地無法做出判斷吧--而且如果隨意判斷的話,會給搜查造成麻煩,也會損害過世者的人權。所以請大家要好好學習這堂課程。”
宇都宮教授平時為人溫和,但是在面對工作的時候,就變得很是嚴格。
在第一次授課的時候,他就以更加嚴肅的表情與聲音對學生們說出了這樣的教導。
“……對於有刺創或者切割創的屍體,特別是傷口造成了死亡的時候,就必須要慎重地進行判斷,這到底是自殺,還是意外的外因死亡(事故死亡),還是他殺。”
今天的課程是從外觀來辨別創傷的形成原因。
身穿西服,外罩白大褂的宇都宮教授歲數在四十歲後半,妻子已經過世,但是他給人的不是被殘留下來的鰥夫的寂寞與無依,而是獨身者的自由與優雅。可以說他與普通的日本中年男性形象有著相當大的差距吧。
梳得整整齊齊的頭髮很是豐茂,著裝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那麼清潔。
對他那個年代的人來說,他的個子算是高的了,身體也很精悍,可以看得出年輕時代一定做過體育鍛煉。現在他也應該會在閒暇的時候去游泳,每天都鍛鍊不懈吧。
有著機智的外貌、紳士般的高雅的他,就好像是越上歲數越發帥氣的男人的最佳範本一樣,在女學生裡深受歡迎。
因為所有的授課都基於實際發生的事件與具體的症狀進行,所以比其他只有理論的課程更容易引起學生們的興趣。法醫學課的出席率總是非常好的。
在針對創傷與致傷器物(兇器)的種類與特徵進行了解說之後。
“那麼我們再來看一個事件,大家一起考慮一下吧。”
宇都宮教授出了一個例題。
“十二月某日,某公園中發現了一具四十歲上下的男性的非正常死亡屍體。體格與營養狀況都屬於中等。進行檢視是在同日上午九點,當時直腸溫度三十二度,氣溫是九度。基本沒有屍斑,死後僵硬輕度,沒有發生腐敗或變色。
朝岡同學,請問死後經過時間和推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