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氣道,“我去了芝蘭齋。”
白蒼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過來。
“大半夜的,你去芝蘭齋做什麼?”她仰頭問道,心裡已認定,白淺薇做的絕不是什麼好事。
“我將五妹的右手小指指頭給削了下來!”白淺薇有些支支吾吾地道。
她在給白淺茵捂上眼睛、堵住嘴,綁住雙手時手段利落乾脆,甚至在拿匕首削下她右手小指指頭的瞬間,也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然而現下卻不敢去看白蒼的雙眼,害怕從她眼中看出失望、傷心的情緒,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
“你!”白蒼驚得簡直不知該說什麼好, 白淺茵再怎麼著,也還只是個孩子,“你怎能如此衝動?”
“我一想到這兩年孃親和爹爹為了六弟的病殫盡竭慮去,卻原來是故意有人要他的命,我就恨地厲害!”
白淺薇紅著眼睛壓聲音道,“五妹確實是個孩子,但文姨娘不是!祖母不是想讓她回來麼?那咱們就讓她回來,讓她瞧瞧自己一雙兒女,看她還敢不敢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她讓六弟病了兩年,若不是姐姐或許六弟一輩子都好不起來!我削了五妹一個手指頭,並不過分!”
豈止不過分,白淺薇覺得自己沒拿白暉開刀,已經夠仁慈了。
相比白淺茵而言。白暉才是文姨娘的命根子。
至少留著一雙完好的手。
他日後拿地起劍,握地起槍,可以跟在白爹後面上陣殺敵,如果他夠爭氣地話。他還可以建功立業,光耀門楣。
“想要懲治一個人,有很多種方式,你如此衝動,日後若遇到更大的事,要如何應對?”白蒼急忙披衣起身,看著她道:“斷了截手指頭雖不致命,但若放任她不管,這般捱到天亮,她會痛昏過去。且血流不止!”
那副慘狀,白蒼就是想一想,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還有她再怎麼著,都是白府的姑娘。發生此等事,大伯、二伯定不會放任不管!若是上報到了京兆尹。四處查探之下,未曾查出外賊潛入的痕跡,最後的兇手便只能鎖定於你身上,你可知?”
沒有外賊潛入,便只能認定是內鬼做案。
這府裡,武功高強,從小劣跡斑斑。能神不知鬼不覺潛入芝蘭齋,且有充分理由對白淺茵下手做下這等事的,除了白淺薇還真找不出第二人。
“即便他們找不出任何證據指認你,流言蜚語、唾沫星子也能將你淹死!你日後要如何面對爹爹、孃親還有白府這一大家子?你讓爹孃的臉面往哪兒擱?還有哪家人敢跟白府的子女結親?”
若此事大肆流傳開來。
人們只會認定,白府家風敗壞,養出了這麼個蛇蠍心腸的女兒。如此這般,白府上上下下將如何在上京城立足?
“我。。。!”白淺薇愈發不敢去看白蒼的眼。
她當時只是心裡憋著一股氣,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如果不將那股氣釋放出來, 她怕自己會憋得瘋掉。
她以為只要自己不留下任何破綻。此事就定懷疑不到她頭上。
然而白蒼的一段話卻讓她啞口無言。
白蒼將鞋穿好,頭髮用簪子隨意地挽好,披了披風,推門站在院子裡,“我有急事需你們去做,速速現身。”
她聲音不高不低,鎮定自若地對著空蕩蕩地院子說道。
白淺薇忐忑不安地縮著肩膀站在一側,聞言有些疑惑地往昏暗的院子裡看去。
空蕩蕩的薔薇館,除了樹木和房子的暗影, 什麼都沒有。
然而,從對面屋子簷角的暗影處果然飛出來一個黑影,躬身立在白蒼身前,抱拳道:“請姑娘吩咐。”
“對白府地形可熟?”
那暗衛點了點頭。
白蒼心底鬆了口氣,隨即又對白淺薇道,“這府裡夜間可有巡視的小廝?”
“外院有小廝,內宅每個角門處有婆子守門。”白淺薇目光有些躲閃,聲音不太自然地道。
白蒼抿著唇道,“將匕首拿出來。”
白淺薇後退了一步,“長姐,你要做什麼?”
“交給我!”白蒼語氣不容置疑地道。
迫於她威嚴的氣勢,白淺薇有些不情願地從袖子裡掏出匕首。
那匕首短小精悍,在清冷的月下泛著幽幽的光。
白蒼接過匕首,咬了咬唇,狠心對著自己的右手小指指頭劃去。
“長姐,你要做什麼?”白淺薇眼疾手快地奪過匕首,然而因為心急,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