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哼哼,冤家路窄,她要去會會這隻“黑鳥”去。
白氏轉身出去,她也扶著門框慢慢地跟了過去。
一進屋,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白若溪心中大駭,忙朝炕上望去,卻見爹爹面色還好,身上的衣裳乾淨整潔,顯然不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正要往炕前走去,忽然腳下踩中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嚇得她一聲尖叫,低頭看時,卻是一隻青紫修長的人手!
確切地說,是隻男人的手!
李興躺炕上,也沒來得及提醒她地上躺著人,她就這麼踩上去了。
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嘔,白若溪強忍著不適,仔細地打量了地上躺著的人!
卻見那是一個身材瘦削高大的人,烏髮凌亂不堪,披散在臉上,隱約可以看得出掩在黑髮裡的一個白玉束髮冠。
那人身上穿著一領深黑的錦袍,隱隱散發著華光,細看才發現那黑袍料子裡夾雜著金絲線,做工精良細緻,和白若溪一家穿的衣裳完全不同。
此刻那袍子上已經被劃破了幾個口子,透過口子,露出內裡的白色中裡衣。就算是裡衣,也是柔滑有光澤的,只不過上面已經被血給染紅了,此時已變成了斑駁的紫色。
這人,身份定然不低,不然可穿不上這樣華貴的衣料!
白若溪暗想,蹲下身子,在他身上細細地檢視著,只見他身上至少有大小刀傷十來處,大的傷口約莫有三寸,不過好在傷得不是要害。
再往上看去,在他胸口處,有一個小小的凸起,仔細看,卻是一個折斷了箭桿的斷箭,只露出了一個頭,傷口的血已經凝固了,但是四周的血黑紫得嚇人。
看樣子這箭頭有倒刺,上面還餵了毒,離心臟只有一寸的距離,若是再偏一些,這人必死無疑了。
真是好險!
檢視完了他的傷勢,白若溪伸出手來,輕輕地撩開他的頭髮,不由捂著嘴驚歎了一聲。
這人看著不過十七八歲,雖然身上血汙不堪,臉上也被樹枝劃破,蒼白地一絲血色也無,可是也遮不住那絕色的姿容、通身的貴氣!
那少年的臉此刻通透雪白,越發顯得面色如玉。濃而黑的長眉斜飛入鬢,雙目緊閉,羽扇般的長睫細細密密地垂著,在眼周下形成兩個半月,時不時輕顫一下,像是一隻不安分的蝶,彰顯出主人內心巨大的不安。
玉雕一般的鼻子挺拔筆直,美輪美奐。
薄薄的唇緊抿著,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只是顏色青紫得嚇人,讓人不敢直視。
即使是昏睡著,他身上依然有一種凌凌的寒意,讓人難以靠近。
如同高山上晶瑩剔透的雪蓮,只能遠觀不可褻玩!
好一個美少年啊!
白若溪低低地嘆息著,也不知道這樣一個高冷酷的人怎麼傷成這個樣子,還把她給砸得暈過去三天,真是死了都要拉個墊背的!
她不由砸吧了一下嘴,暗笑:這可真是天上掉下個美少年來啊!
二 屋漏偏逢連夜雨
軒轅默睜開眼睛的一霎那,就看到面前俯著一張面色蒼白得好似刮過的骨頭一樣的臉,這張臉白得太不正常,就像是暗夜裡從墳墓裡爬出來的殭屍!
只是那一雙烏溜溜靈動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彰顯出這個女子還活著。
長這麼大,他還從未見過白得這麼嚇人的一張臉哪。
不過這張臉上的五官精緻極了,眉如遠黛目如秋水,挺翹的小鼻子下,是一張沒有血色的唇,只是那唇微微抿著,像是一扇弧形的貝殼。
他呼了一口氣,把一顆受到驚嚇的心慢慢地按捺下去。
剛才那一眼,真是太嚇人了。
這個女子的臉色怎能這麼白?難道她身上有什麼症候?
可是這個女人的手此刻正輕輕地搭在他的腕上,摸來摸去的,不知道要幹什麼。
軒轅默不由大駭,才逃出虎穴難道又進了狼窩了嗎?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從皇宮裡被幾個貼身的侍衛拼死護衛著,來到了和天齊國交界的一座山上,被一群黑衣高手給追上了。
為了讓他活下去,那幾個侍衛把他藏到了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上,然後就把那群黑衣高手引開了。
他那時已經中了毒又受了傷,雖然掙扎著想要下去救人,可是身上的毒發作讓他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早就沒有了廝殺聲,只剩下無邊的風吹過樹梢,發出單調的刷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