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道。
“第一,我奶奶不是說那劉老爺死後劉家就沒落了嘛,劉老爺將自己的女兒安葬在大成殿的下面這件事應該知道的人不多,應該就是他們家裡的人知道,我就猜啊,是不是劉老爺死後,他的家裡人就打了秀兒的主意,把她的墓給盜了呢?
第二,我聽說二中以前這裡曾經修過防空洞,就是在大成殿這一片地方修的,修得還很大,這樣說來的話,那會不會有人無意中挖到了秀兒的墓,然後給盜了呢!
第三,就可能是現在大成殿翻修的時候,無意中被人給發現了秀兒的墓,然後難免被盜嘛!”
許冬停了下來,看著我們倆的反應。
“你說得也很有道理!”我說。
“當然啦!我也只是猜測一下而已,也許還有其他的可能!”
張一語又問:“二中距離故黃河是有段距離的,為什麼那些人把墓盜了後就給扔到了故黃河裡呢,至少也應該找個地方埋了啊,怎麼會扔到水裡啊!”
“這我哪知道啊,墓又不是被我盜的!”許冬兩手一攤,“反正現在什麼事我感覺都有些複雜,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吧!”他剛說完這句話,他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這誰啊!不會是老師吧!”他咕嘟著將手機放在了耳邊,不出五秒鐘,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不好起來,嚴肅得要命。
放下手機後,他看了看我和張一語,很艱難的說:“我奶奶老了!”
“老了”在我們徐州這地方就是指去世。
我和張一語很震驚,張大著嘴巴說不出任何話。
“是上吊死的!”許冬繼續說,“就是吊死在那棵神樹上的!”
“為什麼啊?”我問。
“一定和那個女的有關!一定有關!”許冬說,“一定是她找了我奶奶,我奶奶當年出賣了她,她現在來索命了!”
許冬奶奶的死和一語外公的死同樣的蹊蹺,都是自殺,一個是跳樓,一個是上吊。而且都是今天死的。“我爸爸才知道這件事的,我奶奶就是在中午時死的!爸爸要我現在就趕往奶奶家!”許冬說,“你們陪我一起去吧!”
“行!”張一語很乾脆的說,“我感覺你奶奶的死也和那女的有關,可我就有些不明白了,為什麼到現在才向你奶奶索命啊?以前那秀兒為什麼不索呢?”
“這也許和我們昨天找過她有關!”我說。又想到了許冬奶奶,她是個鬼媒人,也是個神媽媽,她怎麼可以說死就死了呢?我想到她僵直著身子走路的樣子,想到她塗黑的嘴唇。她的死我感覺和我們昨天找她一定有關係,雖然具體我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關係,可我知道一定是有關係的,如果她的死真的和我昨天找她有關的話,那……想到這裡,我感到心裡沉甸甸地,有很強的負罪感。
公車已經到了文化宮站,我們三個飛一般的下了車,直奔10路始發站。正巧有一輛空得要命的車要離開,我們三個像兔子似的跳上了車,再次坐到了車廂的靠後排。
“你奶奶的死是什麼時候的事啊?”張一語問。
“和你外公死的時間相差不大,不到一點中的時候!”許冬淡淡地說,“一定是那個女的,照片中的那個女的,她就是吊死的,現在也來把我奶奶給吊死!”
10路車搖搖晃晃地向前行駛,幾分鐘後便到了永濟橋上。窗外是黑黢黢的故黃河河道,那裡還是龜裂得要命,兩岸砌上了白色的石欄,在陽光下白花花一片。我一直向北望去,我可以看到銅牛邊的那座橋,那個河段就是昨天挖出棺材的地方,那副棺材會是秀兒的嘛?如果要真是她的的話,那麼會像許冬猜測的那樣,她的墓被盜了,然後又不知道為什麼把她的棺材扔到了這河裡?
永濟橋短得只有幾步路,10路車很快就呼嘯而去。故黃河便隱去了。
張一語又試探著跟他姐姐打電話,這回通了,張一語隨便問了問那邊的情況後,便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許冬也打電話給他爸,想問一些關於他奶奶死的細節性問題,可他爸爸也什麼都不知道,看樣子也只有等到我們到了他奶奶那才可以知道一些事情了。
公車裡司機放著輕柔的音樂,讓這個閒午後更加的昏沉。已經累了一上午,中午我也沒有做什麼休息,此時癱坐在這柔軟地座位上,聽著這輕柔的音樂,我感到自己輕飄飄地。
正文 第十六章(1)
我感覺自己在飛,就像是一片輕飄飄的羽毛,我穿過街道,看著下面湧動的人流,我向上飛,飛得老高,看到地上的人也越來越小,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