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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喜歡自己哪裡呢?
她側頭想了想:自己絕對不醜,但也不算特別漂亮,雖然不胖但是臉太圓,因為討厭戴隱形眼鏡所以總是帶著眼鏡,從來不會花大錢去剪頭髮,也不會花時間去每天吹整,只是盤起來綁起來方便做實驗就好,更不花時間逛街買衣服,總是那幾件襯衫T恤牛仔褲換著穿而已。
她自傲的只有認真唸書這一點。
不過有哪個男生是因為女生很認真唸書而喜歡上她的?而且還喜歡到她死了之後為此性情大變。
她真的不懂。
她在房裡走來走去,發現他的房間很簡單,整排的書櫃放著滿滿的書,照著作者整齊排列,裡頭有好幾個作者也是自己很喜歡的,還有幾本是自己很有興趣卻沒時間讀的。
她盯著書櫃很久,想若是他們有機會認識的話,光是書就可以聊很久了。
再回頭看看,桌上沒什麼擺飾,走到床邊時不禁怔了怔,停在那裡。
床邊小桌上放了個相框,裡頭是張像是遠遠偷拍的相片,混在人群裡的她笑得很開心。
她伸手輕撫著相框,她都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笑成這樣,還被他偷偷拍下來,這樣珍惜的放在床邊。
他每天看著她的笑容嗎?他每天都想著她嗎?
如果他能看見她的話,是不是就不會像陸以洋和杜槐愔、小宛一樣,總是把她丟著,各自忙自己的事呢?
輕輕走到離書桌遠些的地方,窗外掃進來的風吹動了窗簾,她靠著窗臺看他專注的側臉。
她記得看過他開懷大笑的表情,卻不記得看過他這麼眉頭深鎖的模樣。
也許是累了,他停下敲打鍵盤的手,伸了個懶腰之後,微嘆口氣,雙手扶著書桌站起來,側頭朝窗外看。
陽光從窗外灑進來,揹著光站在那裡的女孩,就像夢中一樣鮮明。
他僵在那裡許久沒有動作,他不知道自己是終於瘋了,還是自己其實已經猝死在書桌前。
她怔了怔,回頭看著窗外,不知道他是看到什麼東西那麼的驚訝。
但窗外什麼都沒有。
她轉頭回來望著他,他的目光似乎定在自己身上。
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想著。他也想著。
他愣愣地朝她走了一步,看著她似乎很驚訝的臉。
他的嘴張合了半晌,才從乾啞到不可思議的喉中吐出字來,「……是你嗎……曉甜……是你嗎?」
她睜大了眼睛望著他,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轉頭就想離開。
他毫不猶豫的衝了過來,「別走!」
她急忙穿過窗臺離開,在飄出他房間後,她才想到他的窗是開著的,而他的房間在二樓……
她急忙回頭,卻只見他從窗臺直直地摔了下來。
她驚慌至極,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愣愣地站在那裡看他在地上掙扎,一旁人聲喧鬧了起來。
直到更多人衝了出來檢視他的傷勢,她咬著唇,轉身離開了那裡。
高懷天帶著極好的心情,甚至是邊哼著歌邊做家事。
自從陸以洋搬進來之後,他就鮮少有需要做家事的時候,陸以洋總是把家裡打理得好好的,比家庭主婦還能幹。
見客廳拖得差不多了,他想順便把陸以洋房間也清理一下,開啟房門進去,側頭望見桌上放著個綁得好好的紅色絨布袋,裡頭似乎裝著什麼。
他走過去把那個東西拿起來,看起來像是個盒子,而且握在手上的大小……就像是陸以洋戴在身上的那個。
他擰起眉,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記得這個盒子會保護他,所以就算是拿下來,只要出門他應該都會戴著才對,是他今天忘了戴回去嗎……
高懷天還在想著各種可能,刺耳的鈴聲突然響起,嚇了他一大跳,他趕忙放下盒子跑去接電話,心裡期盼是陸以洋打的。
接起電話時的滿懷期待,在聽見電話那一頭的人所說出來的話後徹底粉碎。他瞬間臉色蒼白,從未有的驚慌感從心底竄了出來,他掛下電話,拿了鑰匙錢包就要出門,臨出門的時候想了想,又衝了回去把剛剛那個盒子拿起來塞進口袋,才又衝了出去。
一路上幾乎是超速邊緣的衝到醫院,急診室裡一團混亂,一個還算熟悉的學弟看見他馬上走了過來,「學長。」
「他……怎麼樣?」高懷天努力鎮定的開口。
「正在急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