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聯合艦隊的護理醫師,不是舞女,不會跳,更不會為德國人表演。”
“荷,嘴夠硬的,你知道條頓精神的內涵嗎?”海軍少頓了頓,說:“那就是征服,用鐵與火征服所有不屈服的精神與肉體,包括你,漂亮的小姐。”
電唱機裡放起了快節奏的煽情音樂。
舒登本站在那裡仍然一動不動。
少校有點煩了,揮了揮手,其他幾個海軍軍官立即撲上來,把舒登本打得死去活來。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遍體鱗傷的舒登本,伴著音樂的節奏,笨拙地扭著身子跳起舞來。
舒登本被俘後,艦艇上的德國海軍並沒過分刁難她,她最終於1942年冬天被送到奧斯維辛集中營。當黑暗像水一樣瀰漫過來的時候,舒登本想起了黨衛隊軍醫臘徹爾在她身上做的“絕育試驗”。
德國醫生裡的野獸克勞貝格為了使希姆萊對他發明的用於對付“劣質婦女”的“非外科手術絕育”方法感興趣,並請示希姆萊答應他用這種方法在其他必要做絕育手術的人身上進行試驗,克勞貝格將這個稱之為“克勞貝格方法”的絕育方法,報告給了希姆萊指定奧斯維辛集中營作為克勞貝格絕育研究的試驗中心。
1941年秋天,在奧斯維辛集中營,蓋起了30多間專門用X射線做絕育的實驗室。納粹黨衛隊軍醫臘徹爾博士發明了利用X射線在婦女的卵巢或男人的睪丸上集中照射,從而導致喪失卵子或精子再生能力的絕育法。
一天,婦女集中營的鐵門被開啟。兩個黨衛隊士兵拖走了女戰俘舒登本,儘管她拼命掙扎,還是被兩個兇猛的黨衛隊員拖到了“絕育試驗中心。”
接著,兩名黨衛隊隊員,強行扒去了舒登本的囚服。他們將赤身裸體的舒登本放在X光機的圓錐型燈泡之間,持續照射。在X光照射過程中,臘徹爾叼著他的菸斗,不斷變化X射線的照射時間和照射強度,強光照射著舒登本的卵巢,使她痛苦地呻吟起來,當X射線的光度逐漸增強時,舒登本撕心裂肺般地叫起來。
臘徹爾一邊握著菸斗吸菸,一邊仔細觀察,還用鵝毛蘸筆記錄著時間和資料。面對大汗淋漓的舒登本,臘徹爾慢慢騰騰地說:“你也許會被殺害,也許會活著,這一切全決定於上帝的仁慈與理智。”
“殺了我吧,殺了我吧,不要這樣……”
“不,我們不能殺你,這一切痛苦的試驗都是為了元首的戰爭,我同情你的痛苦,但我必須這樣做。”
在撕裂肉體般的疼痛中,痛楚神經本來就脆弱的舒登本疼得死去活來,她在痛苦的喊叫中昏了過去。
冷漠的臘徹爾望了一眼昏死的舒登本,收起記錄本。他從口袋摸出一盒火柴,抽出一根,劃了一下,紅紅的火柴頭哧一聲冒出了金黃色的光焰,空氣中瀰漫出一種磷的味道,臘徹爾重新點燃了已經熄滅的菸斗,嘴裡自言自語道:“這波蘭的菸葉糟透了,抽著抽著總是熄滅,還是大不列顛島的黃金菸葉好啊……”
嘩啦,一位斜背衝鋒槍的黨衛隊士兵,拎來半桶涼水,向昏迷的舒登本潑去………
舒登本在迷迷糊糊中,感到自己的靈魂遠離肉體而去,體內的血液噴泉般湧出,在痛楚中她感到一種透心徹骨的寒冷。當黑暗像水一樣瀰漫過來時,舒登本最後看了一眼集中營高牆電網的殘影,慢慢地合上了一雙美麗的藍眼睛。
第8節
劫難中的倖存者澳大利亞第十三軍野戰醫院的中尉軍醫溫格爾小姐是在同德軍的一次作戰中被俘的。她留一頭齊耳短髮。銀色的短髮襯著她滿月般的臉盤,使她顯得俊俏而又可愛。她在那次激烈的戰鬥中任反德同盟軍的戰地救護所主任。現在,德國人的火焰噴射槍已將那裡變成了一片烈火焚燒過的黑色焦土。
溫格爾是劫難中的倖存者。
到處是橫七豎八燒焦的屍體,還沒有完全成為灰燼的建築物冒著一縷青煙,所有的花木已經看不見了,只有黑色的佈滿瓦礫的焦土,空氣裡瀰漫著肉體燃燒後的焦糊味道。火焰噴射槍噴出的烈火,瞬間的高溫可達3000℃,被火焰直接擊中的人根本來不及掙扎就已化作了焦炭。在3000℃的高溫裡,死者的軍裝在一剎那間就化成了煙霧。
絕大多數的屍體已無法辯認。
溫格爾是在運送藥品的途中倖免於難的。當德軍的數十支火焰噴射槍襲擊同盟軍野戰救護所的時候,她還在取藥回來的路上。
溫格爾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在一張幾乎被烈火燒化扭曲變形的鐵床上,一具屍體死死地壓在另一具屍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