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嗡嗡”有猶悶雷一般,一大片急馳而來的黑點讓俄軍驚駭不已。
“飛艇!那是中國人的飛艇!”屠格諾夫第一個明白,那空中如蝗蟲一般,黑壓壓的飛來的就是傳說中的中國人的飛艇。讓屠格諾夫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中國人的飛艇會出現在這麼遠的伊犁邊城,他還以為中國的飛艇和歐洲的飛艇一樣是飛不遠的。
經過幾天的戰鬥,經過血與火的洗禮,見慣了鮮血與屍體的新戰士扎木合,現在已成長為一名老戰士了。浴血拼殺中,扎木合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前幾天他還有說有笑,活崩亂跳,現在的他只知道奮力砍殺,敵人退下去時,他往屍堆裡隨地一躺,兩眼一閉,就此睡過去。要不是他會在睡夢中會偶爾翻翻身,誰也不知道,渾身是血的他,是活人還是屍體。一旦聽到“敵人上來了”的警報,扎木合就會猛睜開雙眼,跳起來踩著敵人或是自己人的屍體繼續戰鬥。
慘烈的戰鬥不僅造就了扎木合,也造就了其他許許多多的戰士,戰鬥警報聲響起時,無數的戰士就會從屍堆中爬起來,猶如地獄中爬起來的嗜血殺神。
餓了,扒幾碗飯;敵來,浴血戰鬥;困了,枕屍而眠,這簡單的三步,構成了鐵血騎兵軍這幾天戰鬥生活的全部。
今天的戰鬥最為慘烈,從早上八點起到現在,整整七個小時,俄軍的進攻,一波又一波,從沒停過,看來敵人是鐵了心,不顧傷亡,一定要在今天拿下伊犁城了。扎木合不知今天自己到底殺了多少個人了,他只知道,每當自己的馬刀砍飛了羅剎人的頭或是刺進了敵人的胸膛時,自己就可以多活幾秒鐘。在激烈拼殺的肉搏戰場上,每多活一分鐘,甚至多活一秒都是幸運的。
鐵血騎兵軍的制式馬刀,效能優良拼殺了幾天,也沒見捲刃,甚至缺口都沒有。扎木合手中的這把馬刀就是他苦求了多次,都沒能從老兵那借來一摸的那把。在今天俄軍的第六次進攻時,老兵的腹部被一個羅剎鬼開了膛,腸子流了一地,臨終之際,將馬刀送給了扎木合。老兵的遺言只有一句:“多殺鬼子!”
“殺!多殺鬼子!”這句話一直支援著扎木合砍殺著敵人,這句話也是扎木合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話。
“殺、殺、殺、殺、殺、殺……”
敵人是彈簧,你硬他就軟。早上的時候,俄軍欺扎木合身材矮小,總喜歡找他捉對斯殺,現在俄兵見到扎木合就躲。扎木合現在這種只圖殺敵,不圖自保的以命換命的打法,任誰見了都害怕。
俄軍新一波進攻又來了,這波的敵人士氣很足,發出來的“烏拉”聲十分響亮。但這一切對扎木合都沒影響,在他耳中聽到的只有敵人或戰友被砍死時的慘叫聲。心中殺伐的意念支援著他重複著千百次重複過的揮刀動作。
……
鐵血騎兵軍指揮部,軍長陳兵焦慮的思考著。
騎兵軍傷亡越來越大,後備隊上去了、警衛團上去了都不夠填的,現在連炊事班、軍樂隊、甚至能夠站起來的傷員都上去了,戰鬥局面也沒見好轉。形式越來越危急,現在的陳兵除了他自己已無人可派了。
“報告!”一名通訊參謀滿臉是血的跑進指揮室。本來報告前方戰況應該是通訊員的事,但是現在通訊員大部份戰死了,所以只好由通訊參謀擔當起通訊員的任務。
“首長,北面戰線的兄弟們頂不住了,請求支援。”
“支援、支援、到處都要支援,我現在那有兵去支援!”陳兵怒吼著,像是對那個通訊參謀講話,又像是自言自語。吼了一嗓子,陳兵覺得好受多了,想了片刻又大吼一聲:“警衛員!”
“有!”一個魁梧的戰士從門口跑了進來。按照鐵血軍的制度,軍部一般設有一個警衛團作外圍保障,內部又有一個警衛連做內圍保障。警衛團早已派出去了,警衛連也抽調得只剩象徵性的一個人了。
“跟老子殺鬼子去!”陳兵從牆上取下馬刀,向外衝去。
“陳軍長!不許你去前線!”當陳兵走到門口時,一句陰森的話傳來。
陳兵扭頭看去,說話的是北伐軍上將司令宋仁軍。
“你作為中將軍長,任何時候都不能親自上第一線,難道你忘了這條軍規麼?”
“操!兄弟們都死光了,我還不去,難道要我等著做俄國人的俘虜不成?”
“少跟我說理由,現在外面有十萬俄軍,你一個人上去又有什麼用?聽我命令,老實在指揮部裡待著!”
“聽你命令?要我呆在這當俘虜的命令我可不聽!”
“上級的命令你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