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當地人圍上來看,馬塞夫人抽出一張梅花K。
“讓別人看看你的牌,”魯珀特說,“你記住是什麼牌了吧……好,別忘了,我們將它放回來,現在,抽另一張牌。好的,方塊二……讓別人看看……將那張放到你背後……放好了嗎?好,我們來將牌洗出來。”
“眼見不一定為實,”魯珀特拖長音調說,“你所選不一定是你所得。”
他的音色完全改變了,深沉洪亮,像個老人的聲音。他讀過一本關於魔術師的著作《牌桌上的專家》,他知道技巧藏於手、眼和演出技藝中。
魯珀特將紙牌朝下放,手輕輕掃過,一張紙牌飛出。
“在神奇的土地上,會發生神奇的事,但只有我們相信才會發生。”
他看著馬塞夫人,他那張臉不再像個男孩,而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博學者。他的眼睛緊盯著她,一秒也不移開:“只要我們相信,不可能的事也會發生,我們希望的就會出現,我們想隱藏的就會不見……”
他說這句話的方式讓她有種怪誕的感覺,但她歸因於過於炎熱的緣故。
“我相信,”魯珀特說,又回到了孩子的模樣,“你呢?”
“當然。”
馬塞夫人回答,然後將目光轉向她的丈夫。
“點一張,”
魯珀特說。她照著做了,選了靠近中間的一張牌。魯珀特將它抽出來:
“是你的那張嗎?”
“不是。”馬塞先生替妻子回答。
“你確定嗎?”
“不是這張,”馬塞先生大聲說,“你失敗了。”
他的妻子看著牌,搖搖頭說:“我不相信,”
馬塞先生看了一眼,是方塊二。她將身後的紙牌抽出來,是梅花K!
人群喧鬧起來,馬塞先生抓過紙牌,仔細摸摸,要確定這是真是假。
三名船伕在人群中看著。
他們看到這年輕人變出了紙牌,他能將東西變沒了,然後再變回來。他有《黑皮書》。他們知道這本書,是“大哥”遺失的重要檔案,從此他們走向了衰敗。他們已等待了幾百年,發誓要找回它。他終於來了,這個玩紙牌的年輕人,他是轉世的“大哥”——神靈之王。
船伕們輕聲地談著這件事,這位“小白哥”好像還沒看到他們,他們得馬上靠近他。和他在一起的是什麼人?是他的隨從嗎?不一會兒,他們靠近沃特,用極低的價格擊敗了其他等候遊客的船伕。
一開始我很困惑,這些船伕又興奮又激動,究竟是什麼人轉世了?難道他們已經發現我的存在了?
自從我變成幽靈以來,已接受了許多新的觀念,但我還從來沒有想過來生,我到底是變成一個女人還是男人?一匹馬還是一條狗?如果不幸變成一條狗的話,但願能夠由柏哈利來訓練我,或許他會發現這條狗的前世是他的好朋友。
或許,他們相信這個男孩,是能夠拯救他們的神,至少他會變戲法。
三艘船載著我的十二位朋友,還有他們的導遊沃特,一起劃過菩提湖如鏡的水面。而我則是坐在領頭船上看不見的船首斜桅上,如果不是水面空氣太冷,還有船上馬達的嗡嗡聲,這樣的航行還是蠻愜意的。我的朋友們都很開心,在風中放肆地大笑著。
第一條船的船伕是個英俊的年輕人,他裹著蘑菇色的格子腰布,他也是在碼頭上領頭的人。人們都管他叫“黑點”——這個小名來自他手上的胎記。
和中國人一樣,取如此難聽的小名,是為了防止孩子過早夭折,希望孩子像小狗或小貓那樣好養活。但在蘭那王國,長大以後也可以取其他綽號。“黑點”的兩個同伴,一個是瘦瘦的“魚骨”,還有說話很風趣的“老手”,他們正駕著其他兩艘船。
黑點坐在船尾,一隻手放在舵上,心裡卻在唸著家裡生病的女兒。她只有三歲,已能看出人的好壞了。他想著她黑漆漆的眼睛,面對突如其來的驚嚇時閃著幽光,她的身體開始顫抖,她想要擺脫體內的魔鬼。然後她瀕死般盯著天花板,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
他被迫在女兒生病時離開,夥伴們讓他必須回到鎮上,老手和魚骨一直在保證:孩子的病會好起來的。雙胞胎兄妹的祖母已扔過雞骨頭,檢查了羽毛,撒過祝福的米飯,並告訴黑點——那是他的母親,晚上不小心走到小女孩的床上,走入她的靈魂睡著了,但這不至於傷害到孩子。
老手安慰著黑點:“不用擔心,你母親最喜歡小孫女了,巫師已將孩子的手腕綁住,將她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