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莫雪帷是不同的,非常地不同。一個猶如嬌豔的玫瑰,另一上,則如山中的野百合。只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曼瓔這朵紅玫瑰,顏色也變得有些蒼白,像是帶了病容一般,不復往日的色彩。是因為自己對她的忽略嗎?
難怪會有相思病這一說,徐曼瓔對自己的相思情,只怕已經深入骨髓了。韓即楚意味深長地望了莫雪帷一眼,再看看坐在身邊的徐曼瓔,有一些迷茫,也有一些釋懷。如果說,野百合終究要回歸山林,不願意養在他這個花瓶裡的話,相信那朵紅玫瑰,一定會有不同的想法。
如此這樣看下來,全場最鎮定的人,反倒是應該最不鎮定的莫雪帷。她就像在欣賞一個美女明星,帶著一點羨慕,還有一點崇拜的眼神,看著徐曼瓔如天神一般地降臨在自己的面前,然後在心裡不免感嘆道:果然,像韓即楚這樣的男人,天生就應該配像徐曼瓔這樣的女人。有些東西,自有它可以搭配相襯的東西存在,如果硬要將鑽石裝進塑膠袋裡,只怕會給雙方都帶來不小的困擾。
徐曼瓔坐下來後,本來是將一顆心都撲在了韓即楚的身上,但當她的目光落在莫雪帷的身上之後,臉色忽然大變,激動地幾乎要站立起來,暗自在那裡調整了半天,才算緩過了神來。為什麼,這個女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也許連韓即楚都不知道,徐曼瓔對莫雪帷,已經極為熟悉。在美國的那些日子,無數次韓即楚熟睡的時候,聽到“莫雪帷”三個字。所以徐曼瓔,終於在某一天按捺不住,請了私家偵探,調查了韓即楚與莫雪帷的過去。那些親暱的照片,那些動人的蜜語,還有那隻永遠藏在保險箱裡,從來沒有讓她碰過的鑽石戒指。那些代表著韓即楚的過去,而莫雪帷就是那個過去裡面,最重要的存在。
徐曼瓔的心跳得很快,緊張地連筷子也握不住。就算韓即楚已經向自己求了婚,但一日沒有嫁進韓家,她就一日不敢掉以輕心。莫雪帷的突然出現,無異是一個驚天大雷,將她幾乎一下劈死。她還沒有自信到這種份上,以為韓即楚娶她,是因為真的愛上了她。也許,他只是厭惡了那種愛著又得不到的感覺,所以才會可憐自己,提出了未婚的事情。
但如果莫雪帷突然提出要復和,一切是不是就會有變數?自己這個韓即楚未婚妻的頭銜,只怕無論怎麼努力,也是保不住了。
韓即楚似乎看出了徐曼瓔的不安與慌張,伸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手,關心地問道:“怎麼了,是太餓了,還是太累了?”
徐曼瓔愣了一下,緊張地抖了幾下手,才有些結巴地說道:“沒,沒什麼,可能有點冷。”
韓即楚笑了笑,讓人將空調調熱一些,看著徐曼瓔臉上的血色漸漸回覆了過來,才開始跟她說笑幾句,繼續吃菜。
簡月心雖然不知道韓即楚以前與莫雪帷究竟發生過什麼,但是男人和女人之間,能發生些什麼,她卻是再清楚不過了。說來說去,也越不過一個“情”字。看看今天晚上,韓即楚、徐曼瓔和莫雪帷三個人的反應,她的心裡,已經有了些數。又是一出你愛我,我愛他,他又愛你的把戲。
所幸的是,看莫雪帷的臉色,並沒有什麼異常,簡月心放下了心來,不再提著一顆心,這後半段的飯,吃得還算安心。
飯局大約在八點半結束,簡月心和莫雪帷沒有開車來,蔣誠度就發揮了一下紳士風度,提出要送她們兩位回家。周培軍似乎看出了蔣誠度的意思,故意提出要送簡月心回家,好讓另外兩人有獨處的機會。如果說,莫雪帷不能與韓即楚套好關係,那麼,靠著她來搞定蔣誠度,對於傳知來說,也是有無限的好處的。
簡月心看了周培軍這個老狐狸一眼,當著大家的面不好拒絕,只能乾笑著答應了下來。走到門口,早有門童將他們的車子一一開了過來。韓即楚扶著徐曼瓔的腰,衝大家客氣了幾句,轉身就要上車。
莫雪帷望著他們兩個的背影,一時竟看得有些愣住了,直到有個人,伸出手來在她的臉上,狠狠地颳了一巴掌,才將她給徹底打醒了過來。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將自己看成眼中釘肉中刺的舒玫。只是現在的她,似乎完全沒了當日的優雅,甚至連假裝優雅都不願意。她被蔣誠度拉著,卻還是一面哭一面罵個不停:“莫雪帷,你這個賤人!你就這麼喜歡勾三搭四,這麼缺男人啊?你是不是要爬上所有男人的床,你才心滿意足啊。”
這話罵得極為難聽,而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莫雪帷覺得自己滿身的血液,都衝到了腦門上,氣得身體發僵,一步也走不動。
倒是簡月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