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則化為煙雲，小則藏於芥子，可惜……
人之將死。
“厲害。”凌波仙子直視徐陽逸，看了很久，才開口說道：“叫你一聲道友，彷彿未嘗不可。”
說完，她渾身殺氣收斂，剛才恐怖的靈氣之潮好像從未出現過，月光退去，滄海消失，她靜靜走回了空虛尊者身旁。
“這就是兩位大人待客之道麼？”徐陽逸聲音聽不出情緒，保持著惡魔之體緩緩開口道。隨手打出一方玉盒，憑空推了過去。
不等空虛尊者出手，凌波仙子虛空一抓，就將玉盒拿到手中，並且自行開啟，然而剛剛看了一眼，兩人目光驟然一亮，隨後難以置信地看著徐陽逸。
“你……”空虛尊者渾身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緩緩張開嘴，彷彿看到了天底下最珍貴的寶藏，隨後身影一晃，剎那間來到了徐陽逸身前。
越近，徐陽逸越感到對方身上死氣的濃郁，他已經是燈枯油盡，強弩之末了，現在恐怕只是憑著一股執念在支撐。
明明已經行將就木，出手的速度卻快逾閃電，根本不等徐陽逸反應，他已經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這東西……你從何而來！”
“從該來處而來。”徐陽逸暗暗運轉靈氣，對方的手卻好像鐵箍一樣，根本掙脫不了分毫，他咬牙道：“您告訴我為什麼您要尋找這裡，並且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就告訴您這個所在。”
沉默。
數十秒後，空虛尊者聲音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意味，幽靈一樣響起：“你確定想要知道？”
徐陽逸直視對方眼睛，深深點了點頭。
“呵……”空虛尊者低下頭，迎上他的目光，笑容古怪地如同惡魔：“你相信麼……”
“直到死，本王才知道……”
“我不是人……從來都不是……”
“我……只是一塊泥而已……”
第1401章：滅仙種
泥？
徐陽逸心跳加速，掩去眼中精光：“您怎麼知道……您是一塊泥？”
空虛尊者笑了，笑的很慘，最後仰天大笑，有些瘋狂的笑聲迴盪在虛空，許久，才看著虛無的星穹緩緩道：“求道一世，最終發現不過白雲蒼狗，轉瞬即逝，名字都留不下，更非人形……”
不想表達什麼，只是徒然感慨，數秒後，他低下頭看向徐陽逸，不答反問：“本王回答了你一個問題，你也該回答本王一個。那個地方……有什麼？”
他沒有問在哪裡，因為他知道對方不到最後不會回答。
徐陽逸沉吟片刻，緩緩開口：“有超越獨步的存在，以及……真實。”
“好！”空虛尊者喝了口酒：“走吧，這裡太過顯眼，不是說話的地方。”
說完，他朝著附近一個殘破的位面飛去，凌波仙子深深看了徐陽逸一眼，彷彿想說什麼，最終沒說，化為流光跟了上去。
二十分鐘後，徐陽逸也抵達位面，太虛時間已過，他恢復了人形。
“你的太虛是有時效限制的麼？”凌波仙子正在一張青藤椅子上鋪著柔軟的皮毛，彷彿一個安靜的侍女，空虛尊者站在一旁，帶著微笑複雜地看著這位女子。感覺到徐陽逸的靈氣靠近，凌波仙子頭也不回地說道。
“您想試試？”徐陽逸微笑著回答。
無人回答，凌波仙子扶著空虛尊者坐在椅子上，素手輕揮，另外兩把椅子和一張古色古香的桌子出現。
“來，本王的酒，七界能喝到的可不多。”三人落座，空虛尊者舒了一口長氣，哈哈大笑，手一拍葫蘆，一道酒龍飛出，又憑空一抓，抓出一隻碧玉杯，酒龍飛入其中，頓時異香撲鼻。
徐陽逸也不推辭，伸手接過，一口入腹，只感覺整個生命都旺盛了起來，就像冬日的野花，開遍了夏日的山丘。
“這是……”他愕然看著酒杯，這酒已經不能用好不好來形容了，而是延緩生命的寶藥！
“九九還陽酒，不老山特產，千年百斤，酒不斷，人不死。大聖親賜，神奇吧？”空虛尊者微笑道。卻換來旁邊凌波仙子的一聲冷哼。
她摩挲著手中的碧玉杯，清秀的面容上湧上一抹殺氣：“若不是你識人不清，怎麼會落到用還陽酒續命的地步？”
一隻寬大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凌波仙子臉色微微一紅，沒有掙脫。也沒有再開口。
“你以為我不想一劍了結了他？”空虛尊者抿了一口酒道：“他為我虛無大乘門的道子，誰來接這個班？雖然他心性狠毒，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