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她任何同歸於盡的機會。
然後她感到小腹又中了一劍,力氣好像隨之流逝而去,她半跪在地上,搖搖欲墜,環繞的克魯茲騎士們,彷彿是森林中伺機而動的惡狼。
就是惡狼,在布拉格斯,雄鹿森林的那個夏夜。
狼群嗚嗚地低鳴著。腥紅的眼睛埋藏在黑夜之下,她一隻手護著妹妹奧蒂絲。渾身是傷,傷痛好像麻痺了她的神經,一隻眼睛也被血糊住了,但她仍舊惡狠狠地盯著那些野獸,比它們中任何一隻都更加兇狠。
漫長的逃亡生涯,彷彿每時每刻都會死去。但每一次都奇蹟般的活了下來,因為不能放棄,為了妹妹。
“你叫奧維蒂亞,小姑娘,你是山民吧?”
“這是我的孫子。他叫布蘭多。”
“不,你身上有些東西是他永遠也不會具備的,生活優渥的人無法懂得這些東西——”
“你要跟我學劍?”老人笑了笑:“恐怕不行,不過我能推薦你去一個地方,那個人說不定會庇佑你,看在我的面子上。”
但妹妹還是死了。
因為自己太過無能。
即使是在那麼多年之後,自己還是沒能力保護她。
尤塔眼中不禁流下淚來,淚水衝散了血水,像是混合著血汙的溪流一般順著她的面頰流下。她痛恨那些給這個世界帶來這一切不公正的人,痛恨那些無所作為還要在背後推動罪惡的貴族,痛恨所有人的冷漠,痛恨這陳舊的一切,但她卻無能為力,奧蒂絲的死彷彿是冥冥中的必然,她既無力改變,也無力反抗。
即使她時常咬牙切齒地詛咒,但她內心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詛咒自己的軟弱,還是那些造成這一切的人。
一名克魯茲騎士走到她面前,金屬盔甲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對方舉起了長劍。
成為騎士了。
已經是貴族的一員了。
但要為什麼而戰?
領主大人和公主殿下正在改變的一切,真的是妹妹想要的那個世界麼?
面對著閃爍著寒光的利劍,尤塔一時竟茫然了。
……
“埃魯因人?”
聽到這個名字時,馬若裡爵士同樣感到毛骨悚然:“他們怎麼會在這裡?他們不是在法坦港?那裡距離這裡有一百多里,他們的眼線難道已經佈置到這個地方來了?他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他連續問出了一連串問題。
顯而易見的,傳訊的騎士無法回答這些問題,甚至無法回答其中任何一個問題,他們同樣感到驚詫莫名,他們原本以為那些是北方的貴族們的軍隊,或者說是花葉領的軍隊,這個答案超出了他們的預計之外。
何況這些埃魯因人為何會如此之強?這支斥候騎兵的戰鬥力超出了他們往日裡對那個羸弱的國家最樂觀的估計,就算是他們在高原上的那些騎士們,也不可能抵擋住白之軍團,更不要說牽扯更加精銳的白之騎士團的步伐。
他們只有不到十個人。
這支埃魯因人的軍隊究竟來自何方,他們是何方神聖?無數個疑問從馬若裡心中冒了出來。
“你看清楚他們的徽記了嗎,真的是埃魯因人?”
“是的,大人,那是白獅徽記。”
“白獅軍團?”馬若裡不敢置信地搖了搖頭:“不,雖然情報上說停留在法坦港的埃魯因人中的確有白獅軍團計程車兵存在,白獅軍團也的確是埃魯因人最強的軍團。不過也遠遠沒達到這個程度,這一定是那些北方佬故布迷陣,或者說乾脆就是布加人偽裝的,除非……”
一個想法忽然不可抑制地從他腦海中冒了出來。
“除非什麼,大人?”
“除非那是另一支軍隊。”馬若裡有些嚴肅地問道:“你確定那是白獅徽記,埃魯因人的白獅徽記?”
“我正要說到這個。大人,那個徽記與我們學過的白獅徽記有些不同,上面有一把斷劍。”
“斷劍?”
為什麼白獅徽記上會有一把斷劍?馬若裡心中無比迷惑——這些該死的埃魯因人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他忽然感到有些大事不好。
無論對方是何方神聖,對方這樣拼了命要把自己留在這個地方,一定是有什麼企圖。一想到那支埃魯因人斥候騎兵的戰鬥力,他忽然心中有些膽寒,堂堂克魯茲一線軍團白之軍團中最精銳的騎士團騎士長,竟然會面對一支埃魯因軍隊感到膽寒,這實在有些荒謬。
但只要想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