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給人的感覺不像是在一條風帆船的下層甲板,倒像是在漏水的潛水艇中。
幾人趟著水前進,白霧一臉嫌棄地看著地上的水流。小心翼翼地站得靠近了布蘭多一些,她舉起爪子。水珠不住地從浸溼了皮毛上滴落下來,然後聽到了一旁布蘭多的問題:
“什麼是至聖者,白霧女士?”
“他們是永生不死之人,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當初奧丁與七個人約定,約定的內容除了他與那一代的巫後之外,他人無從知曉。那之後就有七位至聖者行於大地之上,而世人所熟知的其實也只有艾爾蘭塔一人而已。”
她一邊說,一邊仔細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我懷疑至聖者的存在可能與奧丁的那個計劃有關。”
“黑暗之龍的計劃?”布蘭多小聲問道。
“我依稀還記得一些當年發生的事情,艾爾蘭塔她們沒有猜錯。四聖物的確是奧丁安排的,這和他與水晶和熾烈的約定有關,在那個時代神民們分道揚鑣,大地軍團、真理會與灰燼之環早已不復先前真理議會還存在時那麼和睦,大家各行其道,敏爾人也有自己的計劃。”
“但神祇們對此亦不聞不問,他們就是從那個時代開始遠離凡務的,水晶和熾烈似乎另有打算,但它們的計劃也是來自於戰爭之龍,神祇們用魔法網路聯絡了奧丁,與他簽訂下那個約定,而四聖物尤其是炎之刃奧德菲斯的降下只不過是其中一環罷了。”
“那時候所有人都參與到這場博弈之中,爭分奪秒地想要證明自己才是正確的,奧丁比其他人知道得更多——比如那個女嬰的存在,到了帝國的末期的時候,我時常感到他很迷茫,他常常一個人思考一些問題。但這些問題究竟是什麼,或許只有巫後才知道,然而她卻從來不會告訴其他人,那是他們共同的秘密。”
白霧抖動了一下皮毛,飛濺出一片水花,她皺著眉頭繼續說道:“然後帝國烽煙四起,他許意圖門傳授的幾個人類學生揭起反旗,在各處反對帝國的統治。然後就是漫無止境的戰與亂,起先艾爾蘭塔他們勢單力薄,有幾次都差點被帝國的大軍所圍困,但每一次都化險為夷,直到布加人和銀精靈參戰,局勢才為之逆轉——當然在那之前其實炎之王吉爾特的起義軍就已成氣候,但布加人的反戈一擊給了帝國沉重的打擊,從那時候開始帝國便開始走下坡路。”
“是奧丁手下留情了麼?”布蘭多問道。
白霧搖了搖頭:“那倒沒有,他也不可能拿帝國的命運開玩笑,你知道瑪爾多斯在那個時代象徵著什麼麼?那是天青的騎士之後建立的歷史最為悠久的帝國,它代表著絕對的正確,即使是黑暗之龍,也不得不尊重這個名詞背後所代表的傳統和厚重的歷史。”
“不過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屬意……”女士嘆息了一聲:“一開始我十分痛恨這些忘恩負義的傢伙,巴不得那個笨蛋把他們統統幹掉,但後來我也想明白了,一時的正確不代表永遠的正確,或許敏爾人真的走上了歧路,然而每個時代,總有人會站出來糾正歷史的錯誤,神民和神祇們其實早已預見了一切。只是每個人心靈中都會萌生傲慢……”
她停了一下:“布蘭多,有朝一日你如果成為這個世界的王,你也會。”
“你說笑了,”布蘭多搖了搖頭:“我從未那麼想過,也不是那樣的人。你知道,白霧女士,其實長公主殿下想讓我與王室聯姻,在哈魯澤長大之前攝政埃魯因,但這不適合我……”
白霧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原來你在裝傻,那個小姑娘想太多了,埃魯因豈能留下你。不過這對你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不是麼,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位公主殿下在你心中應當是有一席之地的。”
“正是因為如此,”布蘭多一邊走一邊回答道,過去他和白霧的交流不太多,後者總是在羅曼身邊,板起臉來教育商人小姐如何去繼承巫後的王座,但此刻兩人卻好像是摯友一般,無話不談。“我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沒有什麼比埃魯因在她心中更加重要,那是她父親留給她唯一的遺產,她必須為自己的弟弟守好這份家業。但我對此並無興趣,正是因為我曾經仰慕過公主殿下,所以我不希望我們今後會因此為敵。”
“如果你留在埃魯因,那幾乎是必然的。”白霧十分敏銳地看穿了問題。
布蘭多也沉默不語,過了一會,他才反應過來說道:“這些都是還沒影兒的事情,我也不會成為什麼王者,甚至對於這個伯爵的身份也不太在意,或許等這一切過去之後,我會帶上羅曼還有茜去尋找黑森林之外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