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布蘭多,你打算去見他們了嗎?”芙蕾雅有些好奇地問道。
“自然,不然還能怎麼樣?”布蘭多沒好氣地答道:“何況我也有好長時間沒回過家了,也該回去看看了。”
“我們也要去麼,領主大人?”安蒂緹娜問道。
布蘭多點了點頭:“自然,你們一個是我的幕僚,一個是我的助手,自然要幫我分憂吧?”
布蘭多說得理所當然,但幕僚小姐卻彷彿想到了另外的事情,她在被子下面垂螓首,臉紅了紅,也不再言語。
三人收拾好東西,沒多久就離開房間徑直出城,往布蘭多記憶中自己家裡的磨坊在布拉格斯南面,位於通往裡登堡與雄鹿森林鋸木廠的‘死路’上,這一點這和笛安描述的一無二致。布蘭多本來以為自己要找出自己記憶中那條路恐怕還要頗費一番回憶,畢竟以布蘭多的記憶來說,他離家基本上已經有兩年,而從蘇菲的靈魂來說,更是從未來過這個地方。
但很快,布契河畔的松林地就在布蘭多眼中就顯得熟悉起來,兩年時光,顯然並未讓這一地區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他沿著河灘前進,速度愈放愈緩。他環視四周,每一棵黑松,甚至每一段河灘上的亂石,都一一與他的記憶重合,那種感覺十分奇妙,就好像他在某個漫長的夢境中,不止一次來到過此地一樣。
他默默看著這畫卷一樣的風景,一言不發,心中卻油然升起一股他從未想象過的感情。
那是愧疚。
離家差不多已有兩年,而在前一年時間中更是音訊全無,他忽然意識到父母,尤其是那個來自卡地雷戈的貴族家庭的母親會有多擔心自己,母親在他的記憶中雖然頗有見識,但仍舊是隻個小婦人,溫柔而恬靜,除了操持家務,幾乎將全部心力都傾注於自己這個兒子身上。
記憶中的自己好像從來就不是個省事的傢伙,要不也不會一個人跑到布契那麼偏僻的地方去。
祖父的寄託,父母的期望,這一刻彷彿一瞬間完全回到了他的記憶中,甚至在前往此地之前,他本來心中還隱隱有些抗拒與陌生,但這種感情在此刻瞬間煙消雲散,心中完全被另一種更為深刻的感情所替代。
那種感情是如此的突如其來——
彷彿什麼東西從血液之中覺醒一般,讓他張了張嘴,心中竟產生了一種遊子歸鄉般的期待與怯意,他看著眼前的這一切,輕輕吸了一口氣,終於停下了腳步。
“布蘭多?”
一個有些驚訝的聲音忽然從不遠處傳來。布蘭多微微有些哆嗦起來,他看向那個方向,在那個方向,一個正牽著一頭驢迎面走過來的中年人忽然停下來,好像見了鬼一樣看著他。布蘭多看著對方那張熟悉的面孔,脫口而出道:“道恩大叔!”
“布蘭多,你真是布蘭多,你還活著,你回來了?”
“是啊,我回來了。”
布蘭多隻感到自己眼睛裡此刻似乎多了些什麼東西。
……(未完待續。。)
第四十幕 兩封信 V
布蘭多三人在道恩的帶領下踩著潮溼的松針踏入了他自家的莊園之內,老斯科特的磨坊位於布契河邊,籠罩在一片鬱郁蓊蓊的松樹林中,不過這個時節,一樹松針早已染成淡淡的褐黃色。透過樹林,從這個方向隱約能看到一座木石結構的水車磨坊,巨大的水車三分之一浸入布契河河水中,緩緩轉動,帶起白色的水花,布契河水流湍急,但清澈見底,從河面上一眼能看到細碎卵石鋪成的河底。
在布蘭多記憶中這只是莊園的一角,樹林裡面其實還有些屋舍,屋舍後面有一座倉庫,再後面就是成片的農田了,農田的那一頭,連線著綿延不絕茂密的森林,就是布拉格斯南面的雄鹿森林;這裡是滿載著他兒時記憶土地,甚至不用主動去回憶,這些畫面就會自動浮現在腦海之中。
道恩一路上都在嘮嘮叨叨著這兩年來布拉格斯發生的事情——他是莊園內的老僕,其實也可以說是僱農,在這種小莊園裡,身份畢竟沒分得那麼細緻;布蘭多隻知道打自己出生之前、從祖父那個時代起,這人就一直在莊園裡幹事了,他還有個老婆,叫做諾莎,在莊園內兼任廚娘一職,他從小就管對方叫諾莎嬸嬸。此外莊園裡還有其他幾戶僕人,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布蘭多有意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個自己認識了近二十年的大叔級人物,對方還是那和記憶中一樣,囉囉嗦嗦像個女人,對他苦口婆心好一番告誡,總之就是讓他別有事沒事跑出這麼長時間沒個音訊,不過說歸說。對方對他這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