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寬敞的山道上擁堵不堪。
這還是布蘭多英明地將那支數百人的使節團衛隊放到車隊後面,只在前面留了一小支騎兵開路的緣故,否則恐怕他們就得堵住在這條山道上別想動彈。
而在這支臃腫的隊伍前方,已經出現了一道城牆的影子,這道牆壘橫亙在山道上,黑沉沉的城樓一側緊靠著陡峭的山壁,一側彷彿半懸於深崖之上,遠遠看去,氣勢凜然,這裡就是提斯科堡,從西法赫行省前往科爾科瓦最重要的一道關隘。布蘭多前一世在遊戲之中來過這裡幾次,不過因為有玩家的存在,在遊戲之中這座要塞可沒這麼氣氛莊嚴,要熱鬧許多,他記得這條山道上還應該有一個由玩家自發形成的集市的。
他帶著尤塔分開人群向前走去,一直來到城牆之下,梅蒂莎和夏爾早已等在這個地方,此外還有那個走起路來像是在地上滾動的、肉球狀態的卡拉蘇大公的第二順位繼承人,經過這麼些日子,布蘭多已經搞清楚了這傢伙那個拗口的名字究竟應該怎麼讀——艾弗拉姆或者是奧古斯特。艾弗拉姆見布蘭多到來,就忍不住向他大聲抱怨起來,說什麼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全是一些沒見識的鄉巴佬,非要見到伯爵大人本人才肯開門放行。一點也不給他面子云云。
對於這種程度的抱怨,布蘭多早已免疫,不過心下也有些疑惑,一般來說這些下面計程車兵可不會輕易得罪貴族,畢竟在這個年代敢像他之前那麼冒充貴族的人可不多,按照艾弗拉姆的說法。要麼是有人故意刁難,要麼是要塞裡恐怕出了什麼事情。
他將疑問的目光投向梅蒂莎和夏爾,精靈小公主皺著眉頭柔聲答道:“聽他們的口氣,好像是要塞裡出了竊賊。”
聽了這個回答,布蘭多幾乎要以為自己是真被提斯科堡內這位子爵大人給刁難了,這藉口也未免太過拙劣了一些;這座要塞內又不是隻有士兵和軍官,還有他們的家屬和附近的山民居住,裡面不大不小也算個城鎮,如果出個把竊賊也要戒嚴的話。那這兒一年恐怕要戒備三百六十五天,一天要戒備二十四個小時。
不過夏爾顯然要更清楚這裡面的人情世故,他趕忙笑著解釋道:“大人,我問過了,艾弗拉姆先生恐怕有些誤解,我聽聞是因為那位竊賊先生偷了此地主人的一些東西,所以才會有現下的情況。”
布蘭多這才恍然,這也就說得通了。一個貴族,尤其還是一位軍人貴族。竟然在自己的地盤上叫一個小偷先生給光顧了,這換誰都要大發雷霆的。雖然在埃魯因許多鄉間故事中,把什麼神盜、夜鶯之內的故事吹噓得神乎其神,這些正義的化身似乎專門找貴族們的麻煩,他們行俠仗義、劫富濟貧,但事實上呢。真正瞭解這個行當的人就會明白,在某個地方討生活的這些灰色領域的存在,大多數和貴族們其實是有千絲萬縷的聯絡的,這倒不是說貴族在暗中支援這些人的活計,而恰恰是為了保護貴族們的權益不受侵犯。所以一般當地有多少竊賊大盜、這些大盜都是什麼身份,多半在貴族圈子裡一清二楚,貴族們偶爾從他們手上購買髒物,而除此之外雙方基本井水不犯河水。
因此這作案的人肯定是個外地人,不過布蘭多進而又好奇起來,心想是何方神聖竟敢如此膽大包天。
很快,衛兵們就驗明瞭他們的身份,吱吱嘎嘎放下吊橋,拉開閘門,放他們進入要塞之內。布蘭多盯著那緩緩升起的城門,心知肚明所謂的驗明身份不過只是個幌子,多半之前拖的時間不過是去報告了那位子爵大人,這些下面的衛兵不願意承擔責任,所以讓子爵大人親自開口給他們放行。
只是布蘭多並不清楚的是,他嘀咕的那個膽大包天的匪徒,還真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本地人,而不是什麼外地人。
在提斯科堡內,兩輛馬車停在一處樹蔭之下——雖然所謂的樹蔭也只剩下幾片孤零零的枯葉,勉強還沒有掉落下來;馬車外面簇擁著不少僕從,這些僕從一眼看去就不像是那些來自於鄉下暴發戶的隨侍,雖然表面光鮮,但一眼看上去就懶懶散散,彷彿還保留著他們成為貴族的僕人之前遊手好閒的習慣。而這些僕從則是訓練有素,他們的主人沒開啟車門下車,他們也就排成兩排站在馬車變,一言不發,目不斜視,彷彿兩排木偶,要在地上生根似的。
至於兩輛馬車,一輛上面的徽記已經被拆下了,而另一輛上面的盾徽上則是一頭黑色奔狼,事實上單憑這頭狼的徽記就足以讓提斯科堡內的任何一個人止步,因為它正是灰山家族的家徽。
馬車內坐著兩個年輕人。
確切的說是兩位年輕的女士。
或者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