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說你為埃魯因所做的一切,不是因為這麼膚淺的目的,你仍舊向著那個理想前進著,對嗎,騎士先生?”格里菲因公主也看著森林的方向,她臉有些紅撲撲的,聲音也小得可憐。
布蘭多點了點頭。
格里菲因公主張了張口,好像這個肯定的答案讓她感到有些窒息:“對不起,我錯怪你了,騎士先生。”
布蘭多十分不好意思地答道:“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公主殿下。”
格里菲因回過頭,正好看到這位傳說中的伯爵大人露出如此尷尬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聲破涕為笑;她此刻臉上的微笑,就像是當日,在午後溫馨而明媚的陽光下,她坐在拱窗邊,聆聽歐弗韋爾與她講那個年輕的騎士的故事時,露出的微笑一模一樣。因為在那個故事之中,那面旗幟是如此的閃耀,彷彿回到了先古的王國。
“布蘭多先生,你還記得剛才我和你講的你的祖父的故事嗎?”
“嗯?”
“你真想知道真相麼?”
布蘭多微微一怔,他疑惑看向這位公主殿下。但格里菲因搖了搖頭:“不用那麼看著我,騎士先生,我並未騙你。但是我知道,關於那時候在阿爾喀什山一戰之中發生的一切,至今還有幾個相關的人活著。”
“誰?”布蘭多心中一動,彷彿抓住了黑暗之中的一線曙光。
“白銀女王,風精靈王,還有法恩讚的教皇陛下。”
……(未完待續。。)
第四十三幕 兩封信 VIII
夜涼如水,布蘭多沿著一條寂靜無人的小道緩緩前進,沉寂的森林在他視野中分開,露出一條蜿蜒穿過林地的曲折小徑。遠遠近近有淙淙流水聲傳到耳中,樹林右手側在如織月華下閃閃發光,那是布契河的方向。叢叢灌木分開後,前面的道路忽然開闊起來,破舊的木屋像是一頭沉眠的野獸,在茂密的枝葉背後若隱若現。
這條路他已經十分熟悉了,在十年之間的每一天他都要踏著晨光穿過這片樹林,追隨著那個高大的背影;一截光禿禿的樹樁忽然進入他的視野,那樹樁旁邊似乎還有一老一少,老人看著少年,少年手持木劍,對著空氣一遍遍重複呼呼揮舞。但樹樁上早已生滿了青苔,樹根上甚至長出一片棕色的蘑菇來,人影好像在月光之下消散,將時光拉回現實。
這座靜悄悄的鋸木廠早在十年之前就荒廢了,鋸木廠的主人將它轉讓給當地一位貴族,但那位貴族也因為經營不善,在不久之後關閉了這間鋸木廠,布蘭多關於它的記憶,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一直到祖父去世之前為止。
安靜的景色彷彿讓他紛亂的心緒也隨之平復,但格里菲因公主的話還是歷歷在目:
“當時的知情者還有白銀女王,風精靈王與法恩讚的教皇陛下。”
“他們不僅僅是知情人,也是親歷者,只有他們才知道當時在阿爾喀什山一戰中究竟發生了什麼。還有一件事我也要告訴你,布蘭多先生,風精靈也欠著達魯斯大人的人情。”
但沒那麼簡單,布蘭多搖了搖頭。因為他記起了維羅妮卡和他說過的話來——聖戰結束於四十年前,從那時候起,白銀女王才一步步走上了帝國的至高者之位。她在年輕時有過一個奇遇。讓她青春永駐,甚至連龍族都因此而欠下她一個人情。雜亂無章的線頭好像漸漸開始連在了一起,布蘭多在重重的歷史背後,這一刻竟看到了黃金之民的影子。
龍族。
龍族為什麼也和這件事扯上了關係。
其實他此刻腦海之中還有另一個名字——阿洛茲。
布蘭多默默地走到河灘邊上,一片樹樁構成了這片開闊的地帶,在河對岸。是靜悄悄的雄鹿森林,森林中過去有很多的傳說,老巫婆,仙子,白色的雄鹿,鬧鬼的城堡,給他兒時帶來無窮無盡的樂趣。男孩子天性中的冒險精神就是大人們的天敵,雖然本地的小孩子們被勒令禁止進入森林,但還是有那麼兩次。還是叫他成功了的。
漸漸的,關於兒時的回憶衝散了他腦海之中的疑慮,有那麼一會兒布蘭多不禁想起佈雷森那個臭屁的傢伙,那時候他是城外這幫孩子們的頭兒,而佈雷森則人模狗樣地跟著城裡那些貴族小孩,他們之間可是狠狠地幹過幾架,揍得鼻青臉腫。不過那時候他可打不過佈雷森,兩人的仇怨從那時候就結下了。
他搖了搖頭。那群晃動的孩子的臉就在腦海中煙消雲散了,佈雷森去了北方。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他和對方之間的小矛盾,早在安培瑟爾時就煙消雲散了。他父親哈布奇爵士下午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