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一個從未接觸過軍事的女子能有這般見識可不簡單!
見周衛國盯著自己看,陳怡不由低聲道:“學長,你看什麼呢?”
周衛國一愣,隨即笑了,說:“我是怕認錯人,所以仔細看看你。”
陳怡訝道:“這話好沒來由啊?”
周衛國說:“有來由!”
陳怡想了想,搖了搖頭說:“我還是不明白。”
周衛國笑道:“我在門口看見你的警衛員小劉了,我問是不是陳鄉長來了,這小子竟敢騙我說不是!所以我現在才要仔細看看清楚啊!”
陳怡抿嘴笑道:“小劉可沒有說錯!陳鄉長的確沒來啊!”
周衛國糊塗了,說:“你沒來?那現在跟我說話的是誰?”
陳怡板著臉說:“現在跟你說話的,是新成立的淶陽縣人民政府陳縣長!”
周衛國先是一愣,隨即笑道:“哦!原來是你升官了!好啊!都說‘官大一級,排場登天’,你倒真是名副其實啊!”
陳怡微笑道:“只是跟學長開個玩笑也不可以麼?”
周衛國連連點頭,說:“可以!當然可以!你這麼優秀,只當個鄉長的確太委屈了!”
陳怡笑道:“學長這麼優秀,只當個連長也一樣委屈了呀!”
兩人一起大笑。
笑過之後,陳怡說道:“學長,你還記得和我們一起北上的學生裡有個叫張楚的吧?”
周衛國想了想,說:“哦,記起來了,就是那個上海聖約翰大學的學生吧?”
陳怡點頭道:“是啊!他因為在下塘鄉工作出色,這次當上了新成立的淶陽縣委書記,還是我的上級呢!”
周衛國連連點頭道:“看來他倒是個實幹家!這樣的人才,只要有了發揮的空間,總歸是要脫穎而出的!”
陳怡笑道:“學長如果願意,肯定可以做得比他更好!可惜學長不是黨員……”
周衛國立刻苦笑搖頭,說:“我這個人,打打仗還行,其它的,就免了吧!”
陳怡突然說道:“學長,要不我介紹你入黨吧?”
周衛國一愣,說:“入黨?”
隨即苦笑道:“像我這種大老粗還入黨?”
陳怡呵呵笑道:“學長要是大老粗,這虎頭山就沒有讀書人了!”
周衛國嘿嘿數聲,將這事輕輕揭過。
過了一會兒,陳怡止住笑,指著牆上的那首《江城子》,正色說:“學長,我想你也知道,東坡先生除了這首‘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還有一首《江城子》傳頌千古。”
第二十章 宿命 五(3)
說完,緩緩吟道:“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陳怡的聲音雖然輕柔,所吟的這首《江城子·密州出獵》中慷慨激昂之意卻沒有減了半分!
其實陳怡剛開始吟,周衛國就已明白,她是怕自己受那首“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影響太深而致意志消沉,才吟這首“密州出獵”來激發自己心中的豪情,不由心生感激,跟著吟道:“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陳怡臉微微一紅,說:“在學長面前賣弄,見笑了!”
周衛國點頭道:“你放心,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既然穿了這身軍裝,就知道自己肩負的責任!”
陳怡微笑道:“看來我倒是多慮了!其實我這次來是順便給你帶點茶葉的。”
說完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個紙包放在桌上,一層層開啟,露出了裡面包著的茶葉。
周衛國輕輕拈起幾枚茶葉,見這些茶葉都是嫩芽炒制而成,上面還帶著密密的茸毛,不由嘆了口氣,說:“沒想到在這裡也能喝上新茶!如果在蘇州,這時也該喝上西山縹緲峰的碧螺春了!”
陳怡立刻臉露訝色。原來現在還只是三月下旬,碧螺春在清明之前的茶俗稱“明前茶”,價格昂貴,並不是普通人家能喝得起的。陳怡家是蘇州的大戶,自然能喝上明前茶,可週衛國這個以前在東吳大學名不見經傳的學長難道也能喝上明前茶?
周衛國見陳怡臉色古怪,略一思索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說道:“我有個阿姨就是西山人,所以每年我家都能喝上西山的新茶。”
他所說的阿姨就是吳媽了,吳媽是西山人,周家喝的茶從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