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刺刀的俄軍將人群團團圍住,把河岸空開,不斷地壓縮包圍圈。軍官們手揮戰刀,瘋狂喊叫:‘不聽命令者,立即槍斃!’…人群開始象雪崩一樣被壓落入黑龍江的濁流中去。人群發狂一樣喊叫,聲震藍天,有的想拼命撥開人流,鑽出羅網;有的踐踏著被擠倒的婦女和嬰兒,企圖逃走。這些人或者被騎兵的馬蹄蹶到半空,或者被騎兵的刺刀捅翻在地。隨即,俄國兵一齊開槍射擊。喊聲、哭聲、槍聲、怒罵聲混成一片,悽慘之情無法形容,簡直是一幅地獄的景象。”
“清掃現場的工作,緊跟在一場血腥的屠殺之後立即開始進行。那堆積如山的‘屍體’,大部分是氣息未絕的活人,周身肝腦迸濺,血肉狼藉。不管是死是活,被一古腦兒地投入江流。黑龍江水浮著半死的人們象筏子似的滾滾流去。”
“二十一日(公曆7月17日)午前十一鍾時,遙望彼岸,俄驅無數華僑圈圍江邊,喧聲震野。細瞥俄兵各持刀斧,東砍西劈,斷屍粉骨,音震酸鼻,傷重者斃岸,傷輕者死江,未受傷者皆投水溺亡,骸骨漂溢,蔽滿江洋。”
“這個地區,在我穿越它之前的不到四個星期,曾經是一個戰場。歐洲的媒體對這個戰場已經進行了大量的報道,但是它真正特點卻全然被忽略了。”“這不是在黑龍江岸邊發生的、有組織的交戰雙方的一場武裝較量,這是一場對手無寸鐵的全體居民的冷血屠殺以及對其家園的系統毀滅。”
“麻木的人們就看著黑龍江面浮滿屍體,嗜血的兇手們全然不顧男人、女人或者孩子們的乞求。生活在海蘭泡的六千中國居民,只有六個人倖免於難。”“兇手們懲罰受難者並屠殺那些試圖在水中自救的人。他們用受難者的長髮辮把他們梆在一起,再投入水中。”
“二百餘年積蓄,迫為國難,一旦拋空,黃童離家長號,白叟戀產叫哭,扶老攜幼,逃奔璦琿。對過長江阻梗,繞越不能,露守江灘,群號慘人”。“江東屯倉,俄兵舉火燒平,愁煙蔽日,難民避無處,哀鴻遍野。”(以上材料來自一篇網文:《讓中國人寒心一輩子的俄羅斯地名》)
這些紀錄,今天看來仍舊是觸目驚心,恍如隔世。
江東六十四屯慘案發生後,俄國人還為自己的暴行百般抵賴,甚至狡辯說“中國人圍攻海蘭泡,俄國人是正當防衛”、“中國人是主動撤離,俄國人並沒有驅趕”等等。更無恥的是,某些俄方人士聲稱,海蘭泡、江東六十四屯這些地方,“自古以來以來就是俄羅斯領土”。只是很奇怪的是,中國人怎麼會在老毛子之前定居在那裡,那些地方怎麼又會全是中國的地名。
璦琿紀念館有一幅大型銅雕,叫《痛失》,一位母親抱著自己的女兒,儘管她的女兒還很豐腴,但她卻靜靜的死在母親的懷中,這大概就隱喻著海蘭泡和江東六十四屯等地區的喪失吧。
而就在璦琿的河對面,如今俄羅斯布拉格維申斯克(海蘭泡)的博物館裡,也有一幅油畫,描繪的卻是“中國人在圍攻海蘭泡”的場景:城內燃著熊熊的大火,中國人像潮水一樣從四面八方圍攻海蘭泡,而“英雄的”俄羅斯兒女正在為捍衛自己的“故土”而奮戰。具有諷刺意義的是,1900年海蘭泡的慘案,在這裡卻被描繪成了俄國人偉大的“衛國戰爭”。
要知道,只有東北人才會把自己的居住地叫“屯”,俄國人佔領了中國人的土地後,卻完全篡改了他們的名字。黃山屯成了穆拉維約夫;博爾多屯成了格羅傑科沃;大泡子屯改叫謝米多姆卡;段山屯改成沃爾科沃。中國人的居住地,還有很多很多,如“布丁屯、老虎屯、藍旗屯、樺木林屯、南窩棚屯”,等等等等。
“江東六十四屯今猶在,何人光復大江東。”
這首《龍江吟》,是曾經負責交涉收復江東六十四屯的清代璦琿副都統姚福升當年寫下的詩,作為一箇中國官員,面對國人被屠、國土被奪的遭遇和當時這樣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種無能為力和無奈,又該向誰去述說呢?
俄國人貪婪的腳步並沒有因為製造這些血案而停止。1911年12月,沙俄乘著中國爆發辛亥革命的機會,積極策動外蒙古分裂勢力宣佈“獨立”。1913年11月,又迫使袁世凱政府簽訂了《中俄宣告》檔案,承認外蒙古所謂的“自治權”和沙俄對外蒙古的實際控制,條約中,沙俄只承認了中國對外蒙古的“宗主權”虛名。
1914年6月,俄軍又侵入唐努烏梁海地區,沙皇尼古拉二世宣佈,唐努烏梁海地區歸俄羅斯所有,強行霸佔了我國17萬平方公里領土。對於這些被侵佔的地區,不僅當時中國的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