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塗白沫昏了過去。“我家天寶和李家早有婚約,只等日後穩定了就擇日成婚,拆人鴛鴦這等多管閒事,這裡的民情風俗還不至於你一人作得了主!”
洋人聽到這個訊息,怪異的笑了笑,“既然是這樣我當然祝兩家百年好合!這偷雞摸狗有傷風俗的事,兩家都是這麼有臉面的大戶人家又怎會做呢!哈哈!”說著就要走,到了門口邊,忽又回頭,“這頂綠帽子肯定適合令公子戴!哈哈!”說著把帽子放在了門邊笑著離開。
“把這套太師椅送到客人府上去,沒有一把椅子兩個主人的道理!”李爺看也不看那太師椅,只嫌它髒。
李宅門外,另一個洋人從黑暗處走了出來。用英文對起話來,“事辦得怎樣?”“本想借此引起他兩家結冤,但我們的計謀竟然被識破,都是那胡老二!”
“誰讓你夥計下手不乾淨!現在怎麼和阿拉大人說明!”
“阿拉大人對深水碼頭很感興趣,誰料他們兩家沒有互相仇視,分化不成功;本想以華天寶性命換深水碼頭的,卻又被華樹棠將了一軍!”
“他本來就不是好對付的!還是讓大人去對付吧!讓他們團結起來,以後可能會更難對付!尤其是華家,在梧州的根基最深,一定要連根拔了!”
“他們自顧不暇吧!哈哈!讓他們華家吃了這個死貓,戴了那麼頂帽子,也算是一件解恨的事。哈哈!中國人那麼重視那些個迂腐陳舊的道德……”
“我們今次真狗孃養的不順,走錯了一步;聽外頭傳聞,本來他兩人都爭那深水碼頭,華樹棠志在必得,不肯讓步,但如今我們本想誣他兒子行兇挑起恩怨卻反而促使他以兒子性命放棄了爭奪權還付上金錢。”
“哦?此話當真?!”
“確實如此,聽黑道上的傳,本來那姓王的已賣起李自雄條命;若不是天寶的事,像他那種殺人不眨眼的人肯定幹了!”
“不怕!他們華商裡矛盾本來就多,慢慢分化!不過看來,建這深水碼頭確實能狠賺一筆,我們還是回去和阿拉大人從長計議!”
五回 鳥攀高枝俏僕小香弄權,後院清廂夫人冷對舊人2
華府上,天寶終於脫了牢籠。美美的睡了一覺,意識漸漸的清醒開來。淡淡的花香味道滑過,他伸了個懶腰,起了床。
“呦!我的姑爺,你可醒了!昨夜大少讓你用柚子葉洗澡去穢氣,你怎麼這樣犯懶,真是的!半刻離不開香兒我!”
“我現在去洗也不遲!哈哈!”天寶知道自己逃了大難,樂觀的天性又回來了。“香兒好香!”
“是這薰香香啊還是……嘻”小香也笑著和他嬉鬧。“當然是我的香兒最香了!香兒,你這次調的是什麼花,很合我意,淡淡的。”
“知道寶少爺愛乾淨清新,小香我可費了不少功夫。調的是玉蘭花呢,玉蘭很好聞,但為了使它更清淡些,混了從竹葉上取下的露珠清水。是不是味兒素了許多?!”香兒淡淡的笑有三分甜意,忽的使他想起了在花舫上遇到的如白玉蘭一樣的素女。呆呆的就出了神。“寶少爺……”小香輕輕喚他。
“寶少爺!”小香的聲音很清脆好聽,像黃鸝一樣的動人。天寶在她柔柔的呼喚中清醒過來尷尬的一笑,忽又跳了起來就要往外跑。“寶少爺,你去哪兒?”
天寶回頭,孩子氣的說道,“阿爸不是要我洗柚子葉嘛,再不快快洗了,又得吃藤條悶豬肉了(捱打)!”小香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昨夜你昏昏鈍鈍的回來,難為大少扶著你算是勉強跨過了火盆,也累著小香我幫你清洗身子。”說著眼波流轉,嘲笑了他一番。聽罷,天寶臉卻是一紅。小香眼尖,看到了,卻裝不知“寶少爺怎的臉紅了,平常兒,你喝醉了還不是累著我罷了,今日倒客氣起來!”
“哪有!”天寶想起的全是那白衫素女,今天裡的心情卻和往常不同起來。天寶讓小香歇著,自己來梳洗。小香也知趣的退下,臨走望了眼案几上的玉蘭清水薰香暗暗留神。
出了來,卻看見小青要往大少房中走,三步拼作兩步的跑將過去。伸手捂住小青的眼。“好你個調皮的!”小青一猜便知是小香,“小香,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偏你鼻尖!這是洋香水呢!這味道和花兒的味道真不一樣!”
“定是天寶那孩子送你的吧!”
小香一聽,紅著臉羞答答的低著頭。見她如此光景,小青更是開她玩笑。“好姐姐,不許再笑了,你去見大少嗎?”
小青拍了拍手上的月牙白長襟,大少要出去,我為他準備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