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3 / 4)

少年:“你們要砍掉我的哪隻手?”我曾經聽到商人談論企圖偷東西的人被捉住後,經常會被砍掉手以示懲戒。

紫衣漢子問:“你想偷什麼?”我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破爛的裙子,想著白衣少年精緻的衣服,囁嚅道:“我想…。。我想…一條裙子。”紫衣漢子吃驚地瞪大眼睛,不相信地質問:“就這個?”我道:“還有鹽。”紫衣漢子冷聲說:“我們有幾百種方法讓你說真話,你最好……”

白衣少年打斷了他的話,“去把那套鄯善海子送的衣裙拿來,再把我們的鹽留夠今日用的量,剩下的都給她。”紫衣漢子面色微變,張嘴說:“九爺。。。。。。”少年看了他一眼,他立即低頭閉上了嘴巴。不大會功夫一個漢子捧著一套淺藍色的衣裙給我,我傻傻地接過,又拿著一小罐鹽,怔怔看著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淺笑著說:“我們一行人都是男子,沒有女子的衣裙,只有這一套,是經過樓蘭時,一個朋友贈送於我的,希望你能喜歡。”我摸著手中羊脂般的軟滑,這應該是最名貴的絲綢。覺得這份禮物未免太昂貴,有心拒絕,最終卻禁不住誘惑,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他微一頷首,“你可以走了。”我愣了一下,向他行了了個禮。

一聲馬嘶從身後傳來,我回身氣瞪了一眼那匹馬,但拿人的手軟,如今礙於它的主人,肯定不能和它計較。狼兄卻不管什麼人情面子,猛然一個轉身,全身毛髮盡張,仰天長長的呼嘯起來,嘯聲未盡,幾匹駱駝已全部軟倒在沙地裡,那匹馬兒雖沒有倒下,可也四腿直哆嗦。

我不禁放聲大笑,不給你個狼威,你還真以為自己是沙漠裡的大王?統御幾萬頭狼的狼王,豈是你惹得起的?許是被我肆無忌憚地爽朗笑聲驚住,白衣少年神情微怔,定定看著我,我被他看得臉上一紅,忙收住了笑聲,他也立即移開眼光,讚歎地看向狼兄,“這匹馬雖不是汗血寶馬,可也是萬中選一的良駒,據說可獨力鬥虎豹,看來全是虛言。”

我歉然地道:“虛言倒是未必,尋常的虎豹是不能和我的狼兄相比的。”說完趕緊催狼兄走,我看他對那匹萬中選一的良駒很有胃口的樣子,再不走不知道要出什麼亂子。

走遠了,回頭看他們,黃沙碧水旁的那襲白衣似乎也成了沙漠中一道難忘的風景。我不知他是否能看見我,卻仍舊用力地向他揮了揮手後才隱入沙山間。

篝火旁只有我和狼兄,別的狼都因為畏懼火而遠遠躲著。狼兄最初也怕火,後來我教著他慢慢適應了火,其它狼卻沒有這個勇氣。我強迫狼一、狼二他們在篝火旁臥下,不但從沒有成功過,反倒我摧殘狼兒的惡行在狼群中廣為流傳,我成為狼媽媽嚇唬晚上不肯睡覺小狼的不二法寶,一提起要把他們交給我,再刁鑽淘氣的小狼也立即畏懼地乖乖趴下。

我攤開整條裙子,仔細看著。不知道是用什麼植物上的色,才有這夢幻般的藍。手工極其精緻,衣袖邊都密密繡著朵朵流雲。一條墜著小珍珠的流蘇腰帶,繫上它,隨著行走,珍珠流蘇肯定襯托的腰身搖曳生姿。樓蘭女子終年都必須用紗巾覆臉,所以還有一條同色薄沙遮面絲巾,邊角處一圈滾圓的大珍珠。當戴上這個絲巾遮住臉時,那一圈珍珠正好固定在頭髮上,渾然天成的髮箍。如果在家中不需要遮臉時,放開的絲巾垂在頭後,襯托著烏髮,與頭頂的珍珠髮箍,又是一個別致的頭飾。

我側頭看著狼兄,問道:“這衣裙是不是太貴重了?你說那個九爺為什麼會給陌生人這麼貴重的東西?這麼多年我竟然還是改不了一見美麗東西就無法拒絕的毛病……”狼兄早已經習慣於我的喋喋不休,繼續安然地閉著眼睛睡覺,無視我的存在。

我揪了下他的耳朵,他卻一動不動,我只好收起自己的羅嗦,靠在他身邊慢慢沉入睡鄉。

又到滿月的日子。我一直困惑於狼對月亮的感情,他們每到這個時候總是分外激動,有的狼甚至能對著月亮吼叫整個晚上。所以,現在這片大漠中,一片鬼哭狼嚎。膽小點的旅人今夜恐怕要整夜失眠了。

黑藍天幕,月華如水,傾瀉而下,落在無邊無際,連綿起伏的大漠上,柔和地泛著銀白的光。我穿著我最貴重的裙子,與狼兄漫步在沙漠中。

藍色的裙裾隨著我的步伐飄飄蕩蕩,起起俯俯。用珍珠髮箍束於腦後的萬千青絲與紗巾同在風中飛揚。我脫去鞋子,赤腳踏在仍有餘溫的細沙上,溫暖從足心一直傳到心裡。極目能直看到天的無窮盡頭,一瞬間,我有一種感覺這個天地彷佛都屬於我,我可以自由翱翔在期間。我忍不住仰頭看著月亮長嘯起來,狼兄立即與我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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